一切都与杨剑所预料相同,卫子岭赤色古剑上所凝聚的那股暴躁的能量终是如一颗流星般朝着杨剑所在的位置划了过来,无声无息、不急不徐、简简单单、普普通通,毫无华丽而言。但杨剑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却是立刻收招,慌乱之间急速运转真气,倒转身形,全然不顾地朝议事厅的出口处逃窜而去,狼狈之相竟如丧家之犬,窘迫之态亦如夹尾病狼。
与杨剑同时抢出议事厅门口的还有老宗主,因为老宗主可不想遭那池鱼的无妄之灾。
事实证明,两人的选择何其的明智。就在两人刚刚离开议事厅半步不到之时,“轰隆隆——”一声声巨响连绵响起,整个雪宗如突遇大地动一般,无不剧烈摇晃起来,漫天的火雾夹杂着数不尽尘埃以议事厅为中心向周围蔓延起来。
足足两刻钟过后,一切才再次归为平静,凡雪宗弟子都是人人惊愕、却又人人不敢轻举妄动般地站在外面,远远观之,众弟子无不尘土加身、灰头土脸,就算身在对面,两者之间亦不能识。
偌大的雪宗宗门之中,仅有一人浑身一尘不染,其一身带血的白色长袍在微风中缓缓飘动着,满头散乱的长发半遮其面,与众人恰恰形成鲜明之对比。此人当然就是刚刚释放出那股巨大能量的卫子岭了。
只见卫子岭如老僧入定般,站在议事厅的那片废墟上一动不动,双目中古进无波,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
片刻过后,老宗主终是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走到了卫子岭身边,其仍心有余悸地咽了几口唾沫,强自镇定般说道:“小兄弟,啊不,应当称您为卫宗主,多谢卫宗主为本宗铲除奸细,缓手之力本宗上下定会没齿难忘。”老宗主说完,竟对着卫子岭深深一躬。
老宗主突然对自己改变了称呼,又对自己如此客气,这使卫子岭很不习惯,但略一思忖过后又不禁释然,“这就是以实力为尊的世界,看来你想要让别人尊重你,首先要做得便是提高自己的修为,否则一切免谈。”卫子岭在心中如是感慨道。其实这也是卫子岭在自己所经历的一件件事情中所得出的结论,这个世界的人就是般势利,生在这个世界你就必须得适应这个世界的环境。之前卫子岭还是绝脉之体之时,几乎所有人都称其为废物,待其打通经脉修炼出了修为之后才勉强博得了众人的正眼相看,而当其锻造出了十七条剑脉之后,那逆天般的资质又让世人无不另眼相看。如今,他已经拥有了能够击败剑罡级初期修为的实力,竟然连雪宗的老宗主,一位剑罡级后期修为的前辈,在他面前都毕恭毕敬起来。
“哦,老宗主不用这么客气,怎么说我都是您的晚辈,区区之劳,不敢让老宗主屈尊为晚辈行礼。再说,我虽然侥幸将杨剑败于剑下,但却让其在慌乱之中逃走了,恐怕其以后还会来寻贵宗的麻烦的。”卫子岭心中虽然对老宗主态度的转变已经释然,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出了一副谦虚的样子。
“卫宗主过谦了,此事皆因我重伤未愈而导致,否则杨剑那斯我又怎么会放到眼里,再说,您之前在‘聚灵阵’之中强行吸的两种天地元气,已经将我宗数百年都无解决之道的难题给解除了,此番又救本宗于危难之中,前恩后恩加在一块,怎么说都当得老夫一拜。”老宗主说话间又要躬身行礼,却是被卫子岭急忙双手托起,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接下来,卫子岭被老宗主带到了从未让外人来过的书房之中,其自己当然是要会同宗中的长老们去处理外面那些烂摊子了。卫子岭客随主便,并未提出任何异议,只是说出了自己想尽快见到雪儿和姐姐卫子佳,还有不知是否存活于世上的武青绫的想法。这一想法当然被雪宗的长老们当作了第一要务来完成了。
卫子岭一边轻啜着座前玉案上的上好青茶,一边暗自神伤。武青绫与他自定下亲事以来,便跟随着他东奔西跑,连一日的安稳日子都未曾过过。而且,武青绫虽然名义上是伴随在卫子岭左右,在实际上两人却是离多聚少。卫子岭细细地数着自两人离开濮阳之后日子,紫阳山之行也好、雪宗之行也罢,哪一次自己不都是将绫妹独自丢下不管,而去做自己想做之事,自己又有哪次替绫妹想过。如今,绫妹更是因自己地轻视而丧命在此,如此过错怕是他自己终其一身也不会被自己原谅了。想到此处,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地顺着卫子岭的双颊上漱漱而下。
“子岭哥哥——”一声喊叫自门外由远及近地传到了卫子岭耳中,将卫子岭的思绪从烦乱当中撕扯回来,卫子岭连忙拭去脸上的泪痕,起身迎了出去。
卫子岭当然已经从声音中听出了来者的身份,不是与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又一别近两年的雪儿妹妹又是谁。
未待卫子岭迎到门口,自门外就飞来了一团白影,直冲进了卫子岭的怀中,卫子岭亦毫不犹豫地与这团白影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首先一种一直深藏在其记忆深处、二八芳龄少女身上所独有的沁人体香,飘入了卫子岭的鼻子当中,其忍不住长长地深吸一口,体香瞬间充满他的身体,那种感觉不禁让同样身为青春年华的卫子岭心神为之一荡。紧接着,卫子岭又感受到了自己怀抱之下,那种少女初长成时身上肌肤所特有的柔软与纤嫩,一股莫名的燥热如触电般瞬间传遍全身,其不由自主的将怀抱中的那团白影抱得更紧了。突然,卫子岭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