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海,你觉得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
齐文海见姜云卿不再掩饰,几乎直接表露了怒意,他额上忍不住浸出些冷汗来,此时后悔至极他在礼单的事情上面耍的小聪明。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被君璟墨敲诈了一回,所以才将那些赔偿之物放在了礼单上面,想要挑拨一下君璟墨和姜云卿的关系。
齐文海见识过姜云卿的手段,也曾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
他觉得他这点“阳谋”就算是被姜云卿看破了,也只是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照着姜云卿的性情必然不会放在心上。
可谁能想到她不仅放在心上了,如今还拿着这件事情出来指责他。
齐文海急声说道:“殿下,那礼单的事情老臣承认是有私心,可以殿下心思,这不过就是个玩笑罢了,殿下怎能当真”
“更何况陛下亲自答应过,她绝不会再与你为难,就算她拿到焚月令也决计不会对付大燕。”
“她只是想要借焚月令压制朝中那些浮心躁动的大臣,还有军中那些置疑陛下皇位来路不正,想要跟着计敏德一起反叛皇上的人罢了,好能尽快巩固了皇权让得赤邯安稳下来,免得给了宵小之人可趁之机。”
“而且殿下,你和燕帝想要借赤邯压制南梁,让陛下替你们逼迫南梁不敢擅起战事,可陛下手中没有焚月令,又怎么调动三军让那些人听令”
齐文海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可姜云卿听到他的话却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靠在椅子上对着他笑出声:
“齐丞相,你几时也这么天真了”
“魏寰的誓言如果能信,当初永临关外我也不会险些连命都没了。”
齐文海说了一大通,却被姜云卿一句话就反驳的哑口无言。
姜云卿见状继续道:
“更何况你不是三岁小孩,难道你以为这皇位是这么好坐的”
“魏寰身为公主,违背祖制登基为帝本就是逆天之事,我当初已经替魏寰扫清了朝中大半与她有异的人,更给她留下了如同你这般愿意辅佐她的能臣。”
“魏寰的女帝之位未经血腥,一路平坦的成了赤邯之主。”
“我都已经做到这地步了,她如果连几个不安分的人都收服不了,还要靠着这焚月令才能行事,那我真要怀疑这个皇位给她到底是不是错了。”
“而她如果连半点皇帝的魄力都没有,却要靠着身外之物才能强行镇压了那些人,那她又有什么资格来当赤邯的女帝”
齐文海听着姜云卿的话,险些脱口而出一句“说的容易,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只是话到了嘴边,又因为怕让姜云卿更厌烦被他自己给咽了回去。
不过他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脸上的神色却将心思都暴露了个干净。
显然他觉得姜云卿这话不过是胡乱夸口,站着说话不腰疼。
姜云卿手指轻敲着椅子把手,面色冷淡的看着齐文海说道:
“怎么,觉得我是在夸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