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错了,可是皇兄,如今朝中已有大半都在他手中,臣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还请皇兄帮我。”
桑榭垂眼看着他,沉声道:“你当真想明白了?”
献王毫不犹豫的点头:“明白了。”
他此时已经信了宋庆舟的话,再加上桑榭刚才有意无意的挑拨,他心中已经下意识觉得是李广延害死了他长子,又陷害了幼子。
献王当真是全心信任李广延,从未怀疑过他半天,可有朝一日当这信任破裂之时,李广延所有的一举一动在献王眼中都是不怀好意。
献王说道:“我顾念亲情收容于他,可他却反过来想要害我。”
“养条狗尚且知道对我摇摇尾巴,可李广延却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我以前糊涂才会信他,如今我绝不会再信他一字半句,只要给我机会,我定会要了他的命!”
桑榭听着献王的话,看着他眼中怨恨和狠辣,脸上神色才缓和了下来。
桑榭伸手拉着献王起来,声音温和了许多:“你能想明白就好。”
“这南梁是我们桑家的天下,是桑家祖辈用无数鲜血换来的,无论内里怎么斗,都不能将桑氏的江山交给一个外人,你懂吗?”
献王点点头:“我知道了皇兄。”
“可是皇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桑榭走到一旁坐下,示意献王也坐下之后,才道:“如今军中朝中,有多少李广延的人?”
献王有些心虚的低着头,一时没说话。
桑榭皱眉:“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不是……”
献王低声道:“我原本太过信任于他,将手中的人全数交给他用过,这两年我们跟狄溯还有朝中一些人斗的不可开交,中途损伤了不少。”
“那些人有许多已经不是原来的人,朝中还好,都是有数的,可是军中……”
献王说道这里,脸上心虚之色更重,有些承受不住桑榭的目光,垂着头难堪道:
“我如今也不知道军中到底哪些是他的人。”
“你真是!”
桑榭哪怕无心皇位,可是听到献王的话也想骂一句蠢货,就这种心性居然还想当皇帝,怕不是坐上皇位没几天就会被人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桑榭忍了忍,才说道:“那你可知道谁是你的人?”
献王连忙抬头:“这个我知道。”
“军中还朝里有一些是我年轻时便已经跟随我的,到如今已经好几十年,他们与我生死系于一身,而且有好几个都十分厌恶李广延,绝不可能投效于他。”
先前献王让李广延过继到他膝下的时候,那些人就曾经大力反对过,甚至还说李广延别有用心绝不可信。
只是那时候他被皇位蒙了眼睛,根本就听不进那些人的话,执意让李广延成了献王府世子,而那些人对李广延一直心存不满,甚至满心的戒备。
这种情况,他们绝不会投靠李广延。
桑榭闻言松了口气:“这还好,你要是连谁效忠你都不知道的话,干脆直接将皇位让给李广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