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垂着眼帘道:
“你先出去吧,好好想想你现在该做的到底是什么。”
“我先替自己疗伤,等好一些了,也好能尽快返回京城。”
“师父”
司徒钊听着云卿的话,看着她脸上失望之色,急声辩解道:“我只是气他伤你才会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我知道错了,师父你别生气。”
云卿冷漠抬头:“是吗”
“你既这般在意我,那用司徒宴三年安危,交换解药和金针保我性命,你怎就这般不甘”
司徒钊猛的呆住,张嘴想要说什么。
云卿就直接冷声道:
“你方才说要杀司徒宴的时候,可曾问过他给没给我解药”
“我与你说那毒药复杂难解须得解药续命之时,你可又问过半句那毒可会危及我性命”
云卿冷眼看着司徒钊时,那言语一字一句犹如利箭,直刺向他心底深处。
“阿钊,我是你师父。”
“你如今所学所会,皆是我教给你的。”
她冷漠说完,便指着门外道:
“现在,出去”
“我不想跟你说第三次。”
司徒钊脸色苍白的看着冷漠至极的云卿,张嘴低低唤了声“师父”,想要说什么。
可是当他对上云卿那双冷沉的眼眸时,却只能脸色难看的退了出去。
等站在门外,看着云卿挥袖以内力关上房门时,司徒钊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惶恐来,就好像刚才那一瞬间,云卿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我”
他想说自己没有,可云卿的那些话却一遍遍在耳边回荡。
他哪怕没有面对云卿,连将那话说出来骗自己都做不到。
“唔”
脑海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司徒钊猛的捂着头呻吟出声,那疼痛如同针扎一般让得他面色扭曲起来。
许久之后,他脸上神色才舒缓过来,只是没过片刻,便气急败坏的骂了句“蠢货”
“司徒钊”又气又急,万没想到这蠢货居然将事情弄的这般糟糕,还惹了云卿动怒。
他转身就想要回去跟云卿解释,哪曾想还没走到房门前,脸色便又剧烈变化了起来。
好似被人强拉着似的,那疼痛如影随形,让人几欲崩溃。
没过多久,司徒钊捂着如同炸裂一般的头疼的清醒过来,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门,就捂着头踉跄着离开。
房中,云卿服食了解药之后,恢复了一些内力,已经能感觉到外间的情形。
她能感觉到司徒钊的气息突然靠近又突然离开,等那明显仓促害怕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之后,云卿便蓦的嘲讽低笑。
原来她这个师父,在司徒钊眼里也不过如此。
以为是至亲之人,以为六年的情谊哪怕做不到生死相依,至少也不会视她性命如无物,可是司徒钊却半点未曾去想过,他杀了司徒宴后,她这毒若是没有解药该怎么办。
司徒钊到底是太过相信她这个医谷传人。
还是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她生死,而他要的不过只是她的助力而已
如果换成是他,他定不会这般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