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了？”
禅空默默喝茶，身不动，灵力引着一杯新茶扔了过去。“你不是听见了吗？”
来人转身接住，随手将茶杯放到了桌上。“此茶我不喜，明月清泉水白费了。”范时兮，还是傻。
“明月清泉水，乃源头活水，取之不尽，何来白费一说。华不是，真是随便的名字。你好像很关心他？”
华不是兀自坐下，“就是一条狗，养起来也会有感情，何况是人。此行下山，倒是颇有感触，养娃，真特么糟心。”
“呵呵，无情道连人之常情都不要的吗。儿女没有，徒弟也要带，独君山的人若是都像你这般，可是要宗门绝后。”
“怎么会，每一代修无情道的，只能有一人，其他人不就是留着传后的。禅空，坐禅几百年，四大皆空，今日却要骗一个小娃娃，你真办的出来。”
“我没有骗他。百伦菩提子，本来就是无涯寺的东西，禅机是我师弟，也是真的。给他的《八门罗汉经》，是修炼一心多用的功法，也是真的。
交易，是他自己同意的，不是吗？”
华不是：“禅机，已经死了。铜人阵，只是基础试炼法阵，若不是你刻意操控，范时兮早就闯到了一百重。”
“那又如何。铜人阵从一百零一重开始，每一重难度翻倍，范时兮三个月内破不了。就算能赶上武林大会，清秋阁的任务，也完不成。”
“范时兮只是来闯阵试炼的，为何中途不能下山？”
禅空再续了一杯，“你让我帮忙拖延时间，将范时兮留在山上不是正好。怎么好像，很在乎他的得失。
清秋阁的任务失败，范时兮在清秋阁失利，不是正好对你有利。”
“还知道我让你拖延时间，怎么一个交易，就将人放跑了？”清秋阁还是初影、范时兮掌控的好，不过这些纠纷，华不是没必要和禅空说。
“无涯寺也要得利。出家人无欲无求，那都是假的，修炼之事重于一切，百伦菩提子，必须拿回。
你不愿意帮忙，我就只能找愿意帮忙的人合作。不放心他的安全，你继续跟着就是。”
华不是望着远处，花如是和青叶已经和范时兮会和，范时兮大喊着找夯货，是要走了。
“天阙天王死，天下已是剧变之局，百伦菩提子回不回来，还有什么意义。你就不想出去看看？”
禅空猛然一顿，抬头看向华不是，眼冒精光。“你愿意带？”
“相比独君山，我更喜欢群芳园这个名字，听起来没那么冷清。”
“必要时我会出手，范时兮不会出事。”能够出去，百伦菩提子就更要拿回来，没个好用的灵碟傍身，出去了可没安全感。
华不是微微皱眉，有他安排，范时兮自然不会出事，还用禅空捣乱。真要是他护不住了，禅空出手，也不过是多一个陪葬的，毫无意义。
“天机露给我。”
禅空恢复常态，精光内敛，宛若一位和蔼的邻家哥哥。“灵碟升级，你还用和我要材料？”
“独君山的天机露，炼制无常灵碟时用了，新的还没有凝聚出来。”
“天机露，换回百伦菩提子，价码高了。我可是已经给了一本功法。”
“哄人的功法，用你给。”范时兮就是蠢，精神力细化练习就能一心多用，还用功法。一天天的，就知道想没用的事情，想的比谁都清楚。
禅空眼帘低垂，“我要净化好的百伦菩提子。”
“禅空，不要和我谈条件。”
“华不是，你不要太过分。”
华不是起身走近禅空，细细感知，“这个气息，真魔心经。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四大皆空唯一执念不散，不如不空。
修炼没有止境，没有终极。欲求无上道，然没有无上道，修者何求。禅空，你入魔了。”
禅空也是坦然，微微睁开眼睛，眼眸紫光闪烁，正是真魔心经。“入魔又如何？独君山，从没有将真正的功法外传，世间所修，不过是入不得玄天宗的杂碎功法。
此路求不得，有何不能换一条路求得。金刚也有怒目，心正自可用其力，去其弊，正魔皆归我佛。”
华不是微微摇头，感叹道：“世人何惧为魔，人不强立正义，又何来邪魔一说。正魔和你所秉持佛陀，并无冲突，自是练的。
可魔终归为魔，阴之所聚。就像水汽多了，自然而然会变成水，阴寒之气重了，水会结成冰。
魔气多了，人之心自然而然会发生改变，魔气重了，潜移默化间，量变引起质变，你还是会入魔。
顶多变成一个秉持正义的魔，那也是魔。”
“水至清则无鱼，正至纯则无天下万物，禅空明白。真有那一天，禅空甘愿受死。”
“到那一天，你就不这么说了。我也懒得管你，会不会有那一天，天机露给我。”
禅空无语，确是华不是的性子，他才懒得管世间之事，不过凭兴趣为之罢了。
“天罡结晶，两块。”
“非混沌圣体，天罡结晶对你无用。”
“老衲觉得有用。”
华不是看着远方，夯货赶回，和范时兮好一番较量，已经达成共识，托着范时兮三人起飞。
他也该走了。
华不是拿出两块天罡结晶放在茶桌上，禅空拾起，好一番不舍将天机露拿了出来。“如果百伦菩提子，净化之后需要重新升级，能不能找你？”
“可以。”
禅空这才交出天机露。
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