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晏出去的时候,尉迟云还等在外面,其目的自然不用明说。
翻到尉迟云见季修晏腰间空空如也,有些奇怪,便问道:“你的剑呢?”
“留在里面了。”季修晏回答地很随意。
尉迟云不满地皱起了眉,他本还是想等季修晏出来比试的,刚好现下只有两人,但现在他手中没有了剑拿什么比。
再抬眼,季修晏已经错开了自己朝外走去了,两步追了上去,抱着手,提了个建议:“我去给你借一把剑回来,我们比一次如何?”
季修晏脚步并未停下,跟在身后的尉迟云只听见他回了句“还有急事暂不奉陪”。
尉迟云眼神冷了几分,却毫不退让,非是要比上一场不可。
“我跟你一同过去,你事情解决完了我们再比试也不迟。”
语气中已经放低了身段,少了许多之前见到时的桀骜不逊,倒是多了不少无赖。
闻言季修晏顿了两步,转过身有些不解地问道:“你就这么想败在我手下?”
季修晏此时身上散发着不同于平常的寒气,眉梢上挑,冷冷地看着尉迟云。
被这么一看,尉迟云愣住了,现在的季修晏好像有些不一样,但再看去,也只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尉迟云这才想起季修晏刚才竟然这样看不起自己。
“一年。”季修晏漠然道,“一年后你胜了我师妹我再和你比。”
尉迟云自然知道这个师妹是谁,想想那个直接不战而败的小姑娘,心里只觉得季修晏在侮辱自己。
想继续开口,但想想他又不会输给那个小姑娘,区区一年而已,他还等的起。
“好”
而在玉岐山那边的殷小楼打了个喷嚏,完全不知道季修晏已经给自己预定了一个对手。
季修晏离开了铸剑台一路就边玉岐山那边走去,刚到院子门口,就看到立在外面的一大坨。
殷九章拦了下季修晏,“你等等,我和你有些话要说。”
季修晏不明就里跟在殷九章后面到了一个僻静处。
“咳!”殷九章其实有些尴尬,他和季修晏不熟,其实也并不是不熟,之前他在锦川外面的城里盗了的大主顾便是这位,这尴尬之处就是在于,你明知道你暗中你明知道这个被自己阴过,还要装作没事一般,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会有些过不去。
殷九章倒不是觉得过意不去,要是这样就愧疚了,那他这么些年都要在自责中渡过了。主要是这季修晏好死不死偏偏和自己徒弟扯上了关系。
“前辈请讲?”季修晏不怎么明白殷九章单独找自己要想说什么。
殷九章斟酌了一番,想想徒弟为大,该说的还是要说的,绝对不能让自己徒弟吃亏。
“你和任明姝的徒弟是怎么回事?”殷九章含糊地问了出来,说完就假装望了望天。
毫无预兆地被这么一问,季修晏失笑,这个徒弟自然是问的沈茵洛没得跑了,“我和沈姑娘之间并没有什么。”
没有关系……殷九章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他还特意去打听了他们二人的关系,不是郎才女貌就是天作之合,季修晏却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并没有什么关系。
昨晚那个姑娘在自己面前哭的要死要活的样子哪里像是没点关系的,心里一下就给季修晏贴上了“始乱终弃”的标签。
殷九章皱皱眉头,狐疑道:“那丫头生的好看,又中意于你,当真没半点关系?”
“前辈见过沈姑娘了?”季修晏反问道。
又想诈我!差点就顺着他的话说出来了,殷九章心里扇了自己嘴巴两下。
“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季修晏轻笑,也不拆穿这个干巴巴的解释,“都是传闻自然是当不得真,无中生有以讹传讹不是那些闲得慌的人最爱干的事情吗?”
“当年百面郎君与毒娘子也是江湖上闻名的一对眷侣,但毒娘子转身却和杨家三子在一起了,这其中到底如何也只有当事人才会清楚,是吧,前辈。”
殷九章心里十分僵硬,眷侣这个词也是相当抬举了,当年百面郎君毒娘子能得个狼狈为奸都算得上是好名声了。这人两次有意无意提到了百面郎君总让他心里发毛,就像在试探自己一般,但仔细想来,他们与季修晏又并无瓜葛,他们还没退隐前季修晏也就个几岁的小毛孩吧,而且季修晏从小在九华宗长大,与那些人也牵扯不上什么。
而且就算是被他知道了也无妨,反正很多事情早晚都纸包不住火。
“那是自然。”
话音刚落就听到季修晏不乏好奇地问道:“前辈为何突然问我与沈姑娘的关系?”
被这么一问殷九章有些僵住了,为什么……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为了殷小楼而来,怕他和其他女人有什么纠缠,怕徒弟上当受骗?
这样说出去,自家徒弟面子还要不要了!
心里组织了一波语言,殷九章解释道:“我怕殷小楼整日跟在你身边,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既然没有什么,我也就放心了。”
语气诚恳客气,仿佛是发自内心的担忧。
“前辈说的哪里话,身为同宗弟子,出门在外哪里有不多加照拂的道理,更何况小楼年纪尚轻,于公于私这都是应该的。”
听到季修晏这样说,殷九章也松了口气,最好是这样,他可不希望辛辛苦苦养大的徒弟被拐跑了。
想到徒弟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殷九章心中怅然,又担心殷小楼去了九华宗会不会被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