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走在路上,三里路不远不近,但枫镇没多大点,朝那边走刚好出了城,小黑跟着自己一路来了,不然这人迹罕至的路上走着还有些瘆人。
小黑一直在两侧的树上窜来窜去,通体漆黑几乎已经完全融入了夜色。
到了约定的地方,殷小楼远远地就看见了躺在一棵干树下的流云,但白逸却不知所踪。
刚走到流云不远处,白逸又如同鬼魅一般出现了。
殷小楼将赤莲拔了出来拦在自己面前,警惕地看着他,森然道:“我已经过来了,你想怎么样?”
白逸很满意殷小楼确实一个人过来了,眼神对殷小楼警惕的样子十分不赞同:“别这么紧张。”
“我听人已经念叨你许久,但一直也没什么机会好好见一面。”
被白逸这样盯着殷小楼浑身都很不自在,一眼都不想看再看他一下。
“你们三番五次地做这些小动作,我可不觉得就是想认识我这么简单,而我也不认为就我这样能让你们有想认识的念头。”
这个人手上绝对有可以令千丝蛊苏醒的东西,但不是母蛊,若是母蛊,那种药绝对不可能将千丝蛊压制住,反而更像温子轩试验时的那种刺激。
而白逸不出意外也是执天教的人,执天教的兰六重伤了玉岐山,同时殷九章与穆三娘被掳走,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现在又多次想对自己下手,即便不是幕后主谋也是条走狗。
白逸摊摊手:“你这话还真伤人。”
目光死死地锁在殷小楼身上,“你换他。”
殷小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很费解殷小楼为什么已经中了他的毒却任何反应都都没有,执天教就是依仗着毒功与蛊术才能横行江湖这么多年,而之前催动千丝蛊竟然也没有作用。
“好。”殷小楼答应地十分干脆,“不过你要让我确定他平安无事。”
白逸偏偏头,有些疑惑:“你在凭什么和我讲条件。”
从她到了这里之后,就已经在他手掌心中,换句话说他现在想反悔易如反掌。
殷小楼低声笑了起来,手腕一动,原本指着白逸的剑锋一转对准了自己的咽喉,锋利的剑刃离皮肤半寸不到,轻轻一动便能割破那娇嫩的肌肤。
“凭什么?”殷小楼毫不畏惧地和白逸对视,嗤笑道:“你们处心积虑想把带走,应该要的不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吧?”
白逸瞳孔微微收缩,目光森寒地盯着殷小楼,片刻后,侧过身子,将流云旁边的位置空了一些出来,并不再说一字,似默认了殷小楼的话。
殷小楼手中的剑没有放下,在白逸冰冷的注视下慢慢走到了流云身边,这才将赤莲从自己身上移开,侧对着白逸,简单检查起了流云的状况。
体温呼吸都很正常,仿佛只是睡熟了一般。
“醒醒。”殷小楼拍了拍流云,但他一丝要醒过来的预兆都没有。
“解药。”她生硬地朝白逸开口,既然他们对自己的命很在意,自然就肆无忌惮起来,别的她无法控制,但自己的命还握在自己的手上。
“时辰到了自然会醒。”白逸已经有些不耐了,冷冷地望着殷小楼,“若你再在我面前提要求,我就把你这双手砍了,反正只要你有口气就行了。”
将抱在怀里,殷小楼回看白逸,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白逸脸色大变,伸手便向殷小楼袭去,但殷小楼提前一步抱着流云朝后面滚了两圈。
耳旁一阵风凛冽地击向白逸,速度快到避无可避,但就在同时,白逸身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条银白色的蛇,蛇身挡在白逸脸前,刚好挡住了这一击。
袭击白逸的是小黑,此时锋利的鸟喙捉穿了白蛇,白逸扬手准备打死这只坏事的破鸟,还没来得及下手,另一边一道森厉的剑气已经近身,那条被小黑啄穿了的白蛇竟然又诡异地出现在剑前挡住了这一剑,但“噗嗤”一声,剑还是刺进了白逸身体里。
白逸急退,剑离体,那条白蛇挡住了一人一鸟的攻击,此时已经可谓是遍体鳞伤,白逸将它收了起来,嘴角划过一丝残忍的冷笑,目中满是寒光,看向来人。
“原来是银蛇使,久仰。”季修晏将间风剑尖又对准了白逸,眼中没有什么温度。
暗红的血渐渐浸湿了白逸的一身白衣,落在白色的衣衫上格外的触目惊心。
虽然季修晏语气平淡,但白逸已经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气,刚才要不是剑被阻了那么一下,自己现在已经身首异处,而尽管这样,自己的伤也是不轻。
“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偷袭的事情。”白逸讽刺道,没想料到会有被这些自诩光明正大的名门正派偷袭的一天。
季修晏不以为然,眼角微微上挑,“银蛇使还不准备逃吗?”
白逸死死地瞪着季修晏,中原的门派向来看不起从南疆出来的执天教,但也没人敢如此叫板,但是如季修晏所说,他现在是必须要离开,若是正常来说,他对上季修晏照样有赢的可能,但是来给自己的报信的小东西似乎失灵了,让自己放松了警惕才能让季修晏这么轻松地得手。
但抬眼就见季修晏收了剑,冷冷地看着自己。
“今日我暂时不杀你,回去告诉六姑娘,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白逸恶狠狠地瞪着季修晏,这个人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他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和一个死人一般。
“我要走,还没人能拦得住。”白逸眼睛眯了眯,季修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