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适应了黑暗之后,殷小楼摸黑走起路来已经快了不少,流云被东方临教训了之后,一点声也不出了,虽然两人都不出声,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们就在自己旁边。
“诶!”流云突然没忍住又出了声,然后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即将要落下去的脚迟疑了一下,殷小楼踩到了旁边,稳稳当当地落地,这条路虽然荒芜,但好像也没什么太危险的地方,摸清了石阶的规律过后,殷小楼开始大步往前走。
还没多走几步,伸出去的脚一空,手在空中挥舞了半天也没抓着什么东西,整个人顺势就扑了出去,与此同时,肩上的小黑立马扑动了翅膀远离了她。
在坡上滚了两三圈直到撞到了一根树干才停了下来,背后传来的疼痛让她抽了一口凉气,扶着腰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手旁边就是及腰的野草,扫在手背上痒的不行,她也不知道这是滚到哪里来了,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把眼前阻碍视线的黑布给取下来,然而手刚碰到脑后打的结上面就被东方临阻止了。
“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还能指望能有什么进步?”
东方临的话很不客气,与平时判若两人。
刚碰到黑布的手僵住了,挣扎了片刻,殷小楼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来,她来九华宗不是贪图安逸的,心中好好回想了一下刚才滚下来的情景,一点一点地摸向了坡上。
野草中长了不少蝎子草,殷小楼不小心碰到了几次,手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后面长了心,免了一份皮肉之苦。
摸索了半天找错了几次方向好不容易才从坡下面爬了上去,被折腾出了一身汗,东方临在一旁默不作声,流云则是想说又不敢说。
心里默哀了片刻,还是继续朝山上走去,不过她是典型的吃一堑长一智,到了后面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自己摸到了门路,竟然无比顺畅,一口气到了半山腰也就是住的地方。
连着几日,东方临都让她这样来来回回走这条路,也许是已经走熟了的原因,后来只偶尔有点磕磕碰碰,其余时候几乎快与看得见时差不多了。
后来东方临就要求她蒙着眼练剑,因为蒙着眼走了好些天的路,在黑暗中已经能好好地控制住了平衡,除去最开始的时候动作有些歪歪扭扭,渐渐地就好了不少。
现在东方临与流云已经不会跟着他了只在院子旁边等着她,又是一日走了上来,令她意外的是刚刚准备练剑就被东方临叫停了。
不明所以地跟在东方临的后面,流云也想一起但被东方临以练剑为由留了下来。
问了东方临几次,东方临都不作声,殷小楼就停了继续问心思,东方临虽然没个正行,但到了教徒弟的时候又会变得格外的严厉,说一不二,绝不讨价还价。
东方临走在前面,殷小楼听着他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着,要是外人不注意看,几步不会想到殷小楼现在是看不见的。
这条路殷小楼中十分陌生,只能感觉到是在朝山上走,而且不是自己原来走的那条,跟在东方临身后走了不知道多久,已经能感觉到已经没有了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偶尔吹来的凉风凉丝丝的,竟让她感觉有些寒意。
突然感觉到前方的东方临停了下来,赶忙也停下了脚步,东方临就在她前面一步左右,再往前一点就会撞上了。
“你前面是个百丈高的悬崖。”东方临面无表情地开口,将前方的路让了开来。
东方临一走开,一股阴冷的风迎面吹来,将额前的碎发吹乱,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揣测着东方临的意图,不由地给自己捏了把汗。
“你现在走到悬崖边,多一步就掉下去,少一步就没饭吃了。”
“……”手心冒着冷汗,除了拿着赤莲的那只手,另一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应该和他没有仇吧,为何给了自己这样一个难题。
“别想耍赖。”东方临漠然的开口。
正说中了殷小楼心中所想不由地垂头丧气,再回神时已经发现东方临不知何时消失在了自己身旁,而是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五六丈左右的地方,她耳朵动了动,听到东方临窸窸窣窣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嗷呜!”从东方临那个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嚎叫。
嗷呜?
殷小楼心跳到了嗓子眼,脑子里一片混沌,紧张地问道:“师父,你在做什么?”
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没有停,就听到东方临说道:“你现在左右也都是悬崖,这边树上栓了一头饿了两天的狼,若你能走到前方的悬崖边,绳子就会刚刚让它咬不到你,三息之后我就松开绳子。”
还没等殷小楼的惊恐过去,三息已到,身后果不其然就响起了有东西向自己这边狂奔而来的声音。
吓得殷小楼朝前跑了两步,跑了两步后又响起前面是悬崖不自觉就放慢了脚步,手中将赤莲握得紧紧的。
“你杀了这只,下回就是两只。”东方临的声音远远的飘来。
殷小楼心中咒骂了一句,这确实是和自己无仇无怨吗?
迈着颤抖不已的双腿才走了没几步,后背就一道凶狠凌厉的风向自己袭来,手中的赤莲转到背后一挑,碰到硬物的声音,赤莲就被卡住,与饿狼僵持住了,身后传来饿狼喉咙中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随时要扑上来把自己撕碎,赤莲应该是卡到它的牙齿上。
心中一动随后赤莲向后使劲一拨,剑上的沉重不见了,在不远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