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连峰上,一间精致的房内香炉燃着五枝香,香味淡淡的弥漫在房中。
房间内安静十分只有偶尔能听见书页被翻动的声音,窗前一个美妇指尖正翻阅着卷宗,眉头微微蹙着,一双美目中有些淡淡的忧愁。
房门被叩响,美妇合上了卷宗,将其放到了一边,打开门来门外恭敬地站着一名弟子。
“师娘,从浮光阁来的急信。”
美妇从其手中接过一封信转身进了房内,等外面的脚步声走远,美妇纤细的手指才将信封拆开。
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恰好房门被推了开来。
齐连峰的峰主柳中州走了过来,见美妇脸色不虞便问道:“夫人,何事惹得你不开心了?”
“师姐来了信。”傅灵眼中闪过不耐,将手中才看完的信递给了柳中州。
“浮光阁落到我师姐手里没有落败也是稀奇了。”傅灵嘲讽。
柳中州看了信,表情也微妙了起来,迟疑道:“信中说季修晏因为东方师叔新收的那个徒弟让任阁主丢尽了面子,有几分可信?”
“几分?”傅灵嗤笑,将信纸抽了回来,打开了香炉,轻轻一扬,将其扔了进去。
“她不最擅长这些了吗,而且就她那脾气难道还会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占了便宜去?”傅灵盖上香炉,纸被烧焦的味道从中传了出来。
“可不可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忌惮着季修晏,想借我们的手替她出气罢了。”傅灵目光渐冷。
这个好师姐还真是自私自利,让自己出手对付人,是个普通弟子也就罢了,东方临的徒弟是什么概念,得手没有发现都还好,若是被发现了,东方临哪里会是可能善罢甘休的,她倒好,远在天边可以高高挂起。
“那夫人要怎么回?”柳中州长的敦厚老实,想到妻子和浮光阁的关系和善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担忧之色。
傅灵轻蔑地看着香炉里的灰烬,不以为意,“既然她还看不清楚事实就让她再好好做次梦吧。”
转过身看着柳中州问道:“周师兄不是让你帮忙去了吗,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
“这不想夫人了。”柳中州笑笑,他长的算不上英俊,但十分平易近人,傅灵保养的尚好的脸一红。
他牵过傅灵的手将她带到旁边坐下,自己也坐到了一旁,手依然没有松开。
“此事不太简单,最近沉香令的消息重现世间,星辰教前两位护法为死的消息也传的沸沸扬扬,江湖上暗流涌动,沉香令既是星辰教的圣物,星辰教定然不会放过这些消息,那几名弟子年纪轻不知其凶险蹚了这趟浑水。”柳中州面色凝重。
叹了口气又道:“这江湖又要乱了。”
傅灵听了若有所思,当年那次她也还年轻,多少也是了解一些。
“当年殷玉楼一死,沉香令不是便不知道所踪了?难道其实是落入了某些人手中?”
柳中州摇摇头,“左右也烧不到我们身上。”
傅灵靠近柳中州小声说道:“东方师叔年纪也不小了,此时再收徒岂不是就意味着……”
与此同时,两人都感觉有人靠近,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傅姨!”门外响起了少女欢快的声音。
傅灵亲密地拍拍柳中州宽厚的大手:“你先忙吧,我让阿瑶陪我说会话。”
女人之间的事他没什么兴趣,便起身离去了,刚好和孟瑶打了个照面。
孟瑶同柳中州问过好后便兴冲冲地跑了进去,九华宗女性长辈不多,和她亲近的也只有傅灵一个了。
傅灵将扑过来的孟瑶抱了个满怀,疼爱地抚着她的头顶,“怎么老是莽莽撞撞的。”
语气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反而是充满了宠溺,她和孟瑶的母亲一同在浮光阁长大,感情十分好,可惜孟瑶母亲去世的早,自己膝下又无子无女,一直都是把孟瑶当成自己的亲女儿对待。
孟瑶撒娇撒够了才愿意起身,随意拿起桌上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惊道:“还是傅姨这里的东西好吃。”
傅灵轻轻点了点孟瑶的鼻尖,笑道:“就你嘴甜,说吧,怎么想到今日来我这儿了?”
“不是想傅姨了嘛。”孟瑶抱着她的手撒着娇。
傅灵故作严肃:“不说是吧,我等会去告诉你爹你又逃了练习。”
“我说我说!”孟瑶可不想自己的小动作被她爹知道,沉思了一会脸渐渐红了。
傅灵饶有趣味地盯着她,孟瑶嘴角带着浅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去。
“我打听到了季师叔的生辰,但又不知道要送些什么。”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埋越低,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傅灵提起,要不是和自己玩的好的那几个进出些馊主意她也不会跑来问傅灵。
傅灵一听便觉得头大,倒也不是对这件事吃惊,喜欢季修晏的姑娘多了去了,可这小祖宗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一清二楚,要想让季修晏能喜欢上,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听说你爹十分中意薛宁。”傅灵试探着开口。
孟瑶一听,脸就冷了下来,“我不同意,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茵洛不是和季修晏……”
孟瑶一听到沈茵洛的名字,心情更是不好,立马打断了傅灵的话,“季师叔又不喜欢沈茵洛。”
傅灵有些愣住了,刚才任明姝信中还说季修晏和沈茵洛的事快成了,不想让朝云峰那位影响到他们,目光暗了下来,“你从哪里听说的?”
孟瑶不屑地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