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手忙脚乱地将宣纸压了回去,但脆弱不堪的宣纸还是破了不少,所幸风没有继续再吹了,殷小楼转身将房门合上,再走了回来。
桌上也厚厚一层灰尘,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殷小楼拭了拭上面灰尘,打开了来,里面是一张合起来的画卷。小心翼翼地将其取了出来,这张画卷被保存的极好,一点潮意都没有,随着一点一点将画卷打开,画卷上的人也渐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画中是一个极美的男子,他身穿红色的长袍,五官艳丽胜过世间的女子,但却没人会将他认成女子,薄唇带着冷笑,透过画像也能看得见的凌厉气息,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中满是高傲不屑与残酷,但隐隐又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着的一抹柔情。
会出现在顾筝房里的还被她视若珍宝的也只会是她为之奋不顾身的殷玉楼了吧,殷小楼将其轻轻合上,放进了盒中。
手肘一不小心碰到了桌上一角,将上面的灰尘蹭去了不少,露出了下面的桌面,殷小楼看了一眼,上面有一些墨汁的痕迹,只有几个点,但那几个点的位置看着莫名地感觉熟悉,好奇涌了上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可以擦灰尘的东西,徒手擦了起来,等将桌面擦得看得见手已经黑乎乎一团了。
只可惜,只有最开始那里有些痕迹,怎么看都像是顾筝当时不经意之间留下的。
许是巧合罢了,此时,房间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殷小楼这才惊觉时候已经不早了,想着那几只羊还在外面溜达,就歇了继续待在这里的心思。
门刚一打开,一阵大风便吹了过来,殷小楼被风吹眯了眼,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暗道糟糕,连忙跑回了房里,果然那几张宣纸已经从镇尺处断开,四散到了地上。
深知自己闯了祸,殷小楼十分懊恼,连忙弯腰去捡,然而这些宣纸早就因为时间的关系变得脆弱不堪,纵是殷小楼再小心,还是弄破了几处,她心里十分后悔今天突然想着进来看一看,那样这里的这份安宁就不会被自己打破。
当她准备去捡最后一张的时候,眼睛忽然瞥见一旁散落了一本小册子,应该是刚才被风吹的,此时翻开了两页,露出了里面的内容。
被翻开的那页上面已经发黄的纸张上画着几个黑点,比桌上的多了两点,一旁还写着一些像是标注一样的东西。
殷小楼准备捡起宣纸的手愣了愣,转向了这本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小册子。
将手中的宣纸放在桌上压好,从头开始翻起了这本册子,不太意外的,这本册子里都是这样的小点,每一页的位置和个数都不太一样,但仔细看去,似乎又有什么规律可寻。
每一页上顾筝都标了一些字,字迹从有些稚嫩到后来娟秀稳重,不像是短时间内完成的,周围还有许多潦草勾画着的图案,而且随意地被扔在地上,应当是顾筝并不放在心上的东西。
仔细翻看了两页,隐隐觉得不是什么简单的鬼画符而已,反而十分像是某种文字游戏。
殷小楼抱着册子,四周望了望,选了床榻边踏脚的地方坐了下来。
脱下了左脚的鞋子,将脚心扳向了自己,雪白的脚心中间正有七个不起眼的小点,排列方式和刚才桌上的有半截十分相似。
她一直以为这是几颗痣,但也是从小看到大,所以看到桌上那几个点时才会被吸引了注意。
将脚上的几颗点与捡来的册子上一对比,此时再仔细看着这几颗她一直以为是痣的东西,与册子上的似乎真的有异曲同工之处。
顾筝,玉岐山,自己身上与顾筝留下的东西上莫名相似的点,隐隐地殷小楼觉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抓不住那一丝异样。
正想的出神,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殷小楼惊愕地抬头便看着段琦玉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做贼似的赶紧把小册子塞进了怀里。
“这么晚了,你跑这里来做什么?”段琦玉没好气道。
他对殷小楼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天色渐晚,流云担心起殷小楼来了,他天色他也觉得还好,但耐不住被流云那个小萝卜头缠着要来找殷小楼,自己不想来流云就想自己出门去找,他本来不想管他,想着就朝云峰这荒山野岭的,流云那个小屁孩比殷小楼更容易出事,这才答应出来找殷小楼。
自己按着流云说的几个地方找了找,都没见到她人影,顺路还把几只羊带下了山,他是没想到才到朝云峰就快成了他们的老妈子。
偶然间见这边有人来过的痕迹才想着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果真还找到人了。
此时看到殷小楼抱着一只光溜溜的脚不知道在做什么脸色更是不好。
殷小楼刚才想的太入神,也没注意到有人来了,她最近就是练习让五感变得更为灵敏,看来这还练的不够,也有因为在朝云峰十分放心的原因。
她脸色不变慢慢将鞋子套了回去,在段琦玉不虞的脸色中不慌不忙地将刚才遗忘了的宣纸捡起来放好,这才准备离去。
一路上段琦玉一言不发臭着脸跟在后面,当两人到了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流云见殷小楼回来了,猛的就扑去了过去。
“师父去哪儿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殷小楼揉揉流云的头顶:“逛的有些远,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流云板着一张包子脸严肃道:“师父以后不能这样了。”
他在极星峰时经常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