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往上走了没多久就发现那些人没有追上来,不免有些疑惑,心中一动绕到了一旁没人走的荒地上去,乱走了好久才发现了一条没什么人走过的小路。
他们不追上来肯定有什么蹊跷之处,尽管如此她现在也没有下去送上门的道理,她一个人怎么着也对付不了一个帮派,说不定上去之后还能找到路去到山的另一边,就可以直接绕开这个地方了。
一路上长到快小腿肚的野草让她微微安心,这边应该没有什么人会过来,可没走了几步,一转弯就对上了一个从山上下来的年轻女子。
女子一路逃窜,脸上惊惶未定,不时还往后张望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她,女子的速度太快,路特别窄,殷小楼朝旁边让了让,但还是被女子撞到了。
她还好只是被撞到了一旁的坡上,而女子被这么一冲击直接摔到在地,殷小楼观察了一些,女子有点功夫在身上,不过很粗浅,判断了女子的威胁程度她这才出于好心去扶这名女子。
手刚碰到女子,女子吃痛出声,吓得殷小楼赶紧收回了手,女子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殷小楼听着心里绷紧,女子的呼吸声总感觉下一秒可能就断了。
过了一会女子大概是休息够了,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中,殷小楼肯定了女子手臂上脖子上的累累伤痕,狰狞可怖,怪不得刚才痛成那个样子。
“对不……起。”殷小楼嗓子干哑,不过慢慢也是说话了,要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完全好了。
女子这才正眼看了殷小楼一眼,咳了一声,问道:“你要上山?”
殷小楼点点头,女子打量了她几眼,见她陌生的打扮陌生的面孔,脸上的戒备少了不少,但脸上又增添了不少痛苦之色。
“能帮我个忙吗?”女子祈求地看着殷小楼,脸色越来越惨白,手捂住腹部,另一只手从袖口中掏出一瓶药,“我的伤口又裂开了,能麻烦帮我上下药吗?”
殷小楼看了女子痛苦的神色,而且身上如此多的伤口慢慢靠近了女子。
女子见此脸色的不安消失不见,四周没有人,直接豪放地动手解开了身上的系带,这动作让殷小楼也是一愣,不过,等女子解开衣带后看到里面狰狞的伤口不由地抽了口凉气,眼前女子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各式的伤痕,此时最深的一道已经在慢慢渗出血水,一旁好些伤口也裂开了口子,狰狞可怖,连一块完整的肉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她遭受了一些什么。
看到殷小楼的表情,女子低着头将脸上的情绪都掩了过去。
殷小楼接过药瓶,颇为心疼,女子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靠在一旁的缓坡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殷小楼谨小慎微地轻轻倾斜着瓶子,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女子。
里面的白色的药粉轻轻覆到了女子的伤口上,女子的嘴唇被她自己咬的泛白,痛苦的之声依旧从口中传了出来,女子的反应这让殷小楼有些不敢继续下去。
“谢谢你,我没事继续吧。”女子额前滚下两滴汗珠,强撑着坐直了一点,扯出了一个笑。
听到女子这样说,殷小楼会意低下头继续专注地上药,女子眼神复杂地盯着她不着痕迹地将手慢慢伸到了殷小楼身后,却没料到还没碰到,殷小楼突然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自己。
“你头发上有好多草籽。”女子脸色苍白地笑着,收回了手,手中确实有几粒不小的草穗。
等殷小楼又开始上药,女子眼神冷了下来,手对着殷小楼后颈直直砍了下去,眼睁睁看着她倒在了自己面前。
“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
殷小楼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躺在原地,就像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回忆起晕倒之前的事,低头一看惊骇发现自己从那妇人高价换来的衣服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打晕自己那女子身上那套白蓝相间的衣服。
想起那女子袭击了自己,连忙在自己身上搜索起来,从兰六那里顺来几锭银子也全都消失不见,往日都是别人轻看她,没想到自己今日也没轻看了的人给阴了一手,四处找了找,一眼就看到躺在不远处剑鞘与剑分开的赤莲,这才稍作安心,或许还有些良心,没把自己打劫个一干二净。
过去将赤莲捡了起来,这才发现地上用剑歪歪扭扭刻了一行字。
天黑之前上山,得生。
字的旁边还压了一块腰牌,殷小楼将其捡了起来,想不明白女子的意图,也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引火烧身。
而女子肯定此时已经下山去了,想到山下还那那么大一摊烂摊子等着自己,女子抢了自己衣服下去,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现在为止除了那条大道也就只有这条小路,下山是不可能过的,还是顺着路慢慢上山去,不过此次她比之前谨慎多了。
那女子留下的话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的所作所为也不太能理解,若是想抢自己的财物,何必还要和自己交换衣服,自己醒时衣服就好端端穿在了身上,这山上天黑了之后还能有什么豺狼虎豹不成。
不过没过多久,她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正走着走着,就看到一队人约有七八个从路的那头下来了,清一色的白蓝的衣衫,不过相比自己身上的简陋了不知道多少。
“叛教者死!”走在最前头的一人冷冷道。
身后的一队人也是神色冰冷地盯着殷小楼,仿佛此时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