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离愁将半梦半醒的殷小楼弄醒,就朝星辰山下走去。
殷小楼紧跟在后面,这时才知道他们所谓的自己不可能肚子离开星辰教是何原因,她当日被带去不归泉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几乎没走一段路,四周的景象就会有一些难以察觉的变化。
而且她一直以为这里离来的地方并不是很远,结果徒步走了一个多时辰都还没见着下山的路,可见星辰教远大于自己想象中的。
等到了建安街上的商贩已经忙碌起来了,殷小楼打着哈欠看着离愁牵出了一匹丰神俊朗的黑马。
她知道离愁这番是要去某个地方,赶路骑马无可厚非,但是她却从未上过马,犹豫着开口:“可我不会骑马。”
马棚的主人听完笑呵呵道:“这边正好有一匹小马适合姑娘,体量小又足够温驯。”
殷小楼顺着马棚主人的目光看去,果然是一匹体量轻巧皮毛光滑看着十分漂亮的一匹白马,目光温和如水不似离愁牵着的那匹桀骜。
马棚主人话刚说完,离愁就直接拒绝了,指了指一旁的角落,“那个给她就行。”
角落正拴着一匹头大耳长四肢瘦弱的毛驴,见几人看向了它,四个蹄子甩了起来,嘴巴动了动一长串口水顺着嘴边就流了下来,啪嗒啪嗒滴在地上。
马棚主人反应够快,奉承地笑道:“这驴啊,体型小是小但又结实,并有性情温驯,刻苦耐劳,又服管教很适合姑娘。”
殷小楼呆滞地看着面前边流着哈喇子边啊嘎嘎叫着的驴心情十分复杂。
不过最后迫于,殷小楼还是骑了这头怎么看怎么蠢的驴上路。
一身黑衣的离愁骑着黑马走在前面怎么看怎么威风,自己骑的这头驴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走小半截路就开始打嗝,时不时就会引来行人的注意。
离开建安范围后殷小楼就将星辰教的侍女服换了下来,一来是离愁要求,除了星辰教高层外没几个人见过他外出自然不想因此带来麻烦,二来殷小楼也不想和星辰教有什么关联。
殷小楼拍拍身下该改名为红薯的驴屁股,红薯吭哧吭哧跑快了几步,和离愁的黑马并齐。
“我能传个信回九华宗吗?”红薯矮了黑马一大截,殷小楼只得高仰着头问离愁,秋日里阳光不再热烈可依旧刺眼,逆着光双眼不由自有就眯了起来。
离愁动了动缰绳,高大身影将殷小楼罩住,看也没看殷小楼一眼就直接拒绝,“不行。”
离愁肩上的小黑倒是歪着头盯着殷小楼,见红薯慢腾腾地又落到了后面,拍拍翅膀飞到了殷小楼身上,在它看来殷小楼的肩膀也是它的领地,它察觉到殷小楼最近对它似有些不满,讨好地蹭了蹭她的下巴。
殷小楼任由它蹭着,她倒也也怪小黑什么,只是一时间不太能接受它摇身一变成了星辰教教主的爱宠。
红薯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看似慢但刚好又不会被离愁甩开太远。
一驴一马在山路上悠闲地走着,偶尔会遇上一两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往回走,秋日里雨水不多路边干燥,蹄子偶尔踩在石头上踏踏作响,清脆的马蹄声在秋高气爽的山间听起来格外的恬适。
还隔着小半截路就看见一个小山坡上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人锦衣玉带生的极好,皮肤晒得古铜色,双眼炯炯有神十分明亮,充满了年轻的朝气与生机,而另一人只作侍卫打扮,此时正递过去一个水袋。
少年接过水袋看见有人过来了,又将塞子塞了回去,大喊道:“喂,别往前走了,快回去!”
少年声音清澈洪亮,殷小楼老远就听见了,但见离愁无动于衷,还是慢慢跟着往前走。
那少年见两人我行我素半点返回去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跃到了路中间双臂张开拦住了去路。
他刚要开口说话,离愁动动缰绳,身下的黑马继续往前跑去,幸好少年身手矫健躲开了,不然黑马就直接撞上来了。
“好心当作驴肝肺!”侍卫生气地看着已经走过去的一人一马。
离愁过去,真正骑着驴的殷小楼也没道理不跟上,不用自己动手,红薯就晃晃悠悠地跟了上去,侍卫迁怒到了殷小楼,瞪了她一眼。
少年也因两人的态度心中不悦,脸上的热情也消散了,但出于好心还是在两人背后大声提醒道:“前面恶匪当道,你们还是别过去了!”
侍卫看着前面置若罔闻的两人,拉了拉少年:“少爷,别喊了,他们要自寻死路就让他们去吧。”
“尽人事知天命,我们武林盟的人岂能坐视不管,快传信给张叔,准备好了我们就将这伙贼人一网打尽!以免还有无辜的人受牵连。”少年对侍卫说完这席话,又双手放到嘴边叫着两人回来。
殷小楼听着身后的人还不放弃地让他们回去,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不过还是对他们口中的恶匪也没多大的感觉,毕竟自己面前还有个魔教的头子。
在殷小楼们必经之路上,一伙人正躲在背坡处,一人耳朵紧贴着地面,摇摇手示意其他人安静。
“来了!来了!有人接近这边了!”这人一时间兴奋的手舞足蹈。
人群中一粉衣女子缓缓走了出来,从身上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交给了身边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等男子接了过去,女子嘴角微勾玉指理了理垂在前面的秀发,女子姿色出众,此番姿态看的周围的男人眼睛都快直了。
女子瞪了一眼色眯眯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