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门离珍宝阁不远,所以从珍宝阁到残雪门也没多远距离。
谢尘衣一早得了消息萧暮白一回来就迎了上来,和殷小楼走到了一起,距离拿捏刚刚好,亲近又并不会过分亲昵。
殷小楼怎么看萧暮白夫妇也觉察不到什么异样,反而两人都十分好相处,她与他们相交不深,但从他处得知两人口碑在武林年轻一辈中相当好,尤其是年纪轻轻一人担起了残雪门责任的萧暮白,人人提起萧暮白也是赞不绝口。
不过,因为季修晏殷小楼对于两人第一印象不差但也算不上好,但要是没有季修晏,殷小楼自然也会觉得两人很好,他们夫妻都是聪明人,萧暮白替殷小楼解了围,闭口不提定海珠的事情,谢尘衣恰到好处的熟稔,不管是否是真心,目前为止都让殷小楼心头十分舒适。
“殷姑娘,既然此番好不容易来了隋州,定要多待几日。”谢尘衣笑着。
殷小楼应付着,心里想的却是如何掩人耳目尽快离开隋州,她答应离愁的事已经做到了,那剩下的自然与她不相干了。
萧暮白有事先一步离开了,而谢尘衣已经给她安排好了住所,亲自准备带她过去,走在路上,从一旁蹿出来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急急地扑到了谢尘衣的腿上。
小男孩唇红齿白,生的十分伶俐,剃掉了些许头发,编了个小辫子背在后面,眉眼间还能看到萧暮白与谢尘衣的影子。
大概是跑的急了,抱着谢尘衣的腿就大声咳了起来,谢尘衣赶紧蹲了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了好一会男孩的气息才平稳了下来。
“阿衡,怎么又溜出来了?”谢尘衣怜爱地给萧衡擦着脸上的汗。
萧衡环抱着谢尘衣的脖子,瘪着嘴闷闷不乐地撒娇:“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娘亲了。”
小孩子撒起娇来软软糯糯的,谢尘衣就势将萧衡抱了起来,“想娘亲了也不能这么急急燥燥的,万一又病了,可又要娘亲担心了。”
萧衡甜甜地笑着,小脑袋依偎在谢尘衣的肩膀上,“我身子已经好很多啦,不信娘亲摸摸看。”
“我可要好好问问先生了,要是你敢骗我,小心屁股挨打。”谢尘衣笑着,作势轻轻拍拍萧衡的屁股,把萧衡逗得咯咯笑。
殷小楼见谢尘衣母子其乐融融心情也是跟着晴朗了起来,她几次见到的谢尘衣都是端庄温婉的,此时与儿子逗乐又多了点不同的东西。
“她是谁呀?”萧衡在谢尘衣怀里好奇地指了指同行的殷小楼。
谢尘衣将萧衡的手扳了下来,故意板着脸教育道:“不许这样伸手指人,这是九华宗来的小师叔,要叫……”
谢尘衣想到这个辈分也是失笑。
“姐姐。”萧衡对着殷小楼喊了一声,趴在谢尘衣肩头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围着殷小楼转来转去。
殷小楼对萧衡笑笑,就听到一旁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夫人,请将小少爷交给我吧。”
听到这个声音萧衡的反应很大,一下子就拉下了脸,紧紧地搂着谢尘衣的脖子不放,转过头生着闷气,趴在谢尘衣耳边闹着不走。
殷小楼见到过这个人,这人经常伴在萧暮白左右,她也见过好几次了。
“阿衡好几天没和我一起,就让我带他玩一会吧。”谢尘衣一边安抚着萧衡一边对来人说着。
与其说是说不如说是请求,谢尘衣是萧暮白的妻子,曾经谢家的独生女,怎么会对残雪门的其他人如此态度。
“门主吩咐的,还请夫人不要为难属下。”来人态度很坚决。
谢尘衣还是妥协了,拍拍萧衡的背,“阿衡听话,先回去,娘亲忙完了过来找你。”
“不回去!”萧衡就是赖着谢尘衣就是不肯离开,一激动脸就涨的通红,“我最近明明已经不会痛了,爹爹还不让我来找娘亲,回去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娘亲才能来看我!”
“阿衡不听娘亲的话了?”谢尘衣摸着萧衡的小脑袋问道,语气微微严肃。
萧衡见谢尘衣已经做了决定才不甘心停止了哭闹,任由谢尘衣将自己交了出去。
谢尘衣有些低落的看着空了手,“殷师叔莫见怪,阿衡自幼身体不好,暮白对他一向管的严,都是我这做母亲也是不够称职。”
“爱子心无尽,萧夫人如此爱令郎,哪里会不称职呢。”
言尽于此,殷小楼也没再多问,她还看得出谢尘衣眼中对萧衡的关切,更何况这是别人的家事,还用不到她去打听。
有了萧衡这一茬,谢尘衣的精神显然是没有之前好了,不过还是耐心地给殷小楼讲着隋州的风土人情。
殷小楼也是耐心听着,听到某些地方还会追问两下,她想从中得到更多关于隋州的消息,找机会从隋州脱身。
萧暮白夫妇目前看来对她手中的定海珠似乎也没什么企图,但防患于未然,她心里还是偏向的是季修晏。
走着走着,殷小楼看见远处一处空旷的地上有两人,一人是名剑大会上见过的萧轻扬,而另一人,殷小楼死死地盯着,这个身影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萧轻扬微微落后于那人走着,是一种十分不明显的尊敬之意。
“殷师叔,在看什么呢?”谢尘衣见殷小楼突然停了下来好奇地问道。
“那边的人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谢尘衣顺着看过去,捂嘴轻笑:“那是轻扬,在名剑山庄还和师叔有一面之缘,怎么会不眼熟呢。”
殷小楼恍然大悟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