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这边还没缓过气来,就看见一身粉衣的陈语珊端着一碗粥纤步走了过来。
“放着吧。”
陈语珊将粥放下后便乖巧地站到了一边,眼中期盼地看着殷小楼。
“你先下去吧。”殷小楼声音已经有些冷淡。
陈语珊睁大了眼睛委屈地看着殷小楼,胆怯地问道:“姑娘,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了姑娘生气?”
殷小楼看着陈语珊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心里一下就明了她打的什么主意,有些冷淡地看了季修晏一眼,不乏是因为迁怒。
“没有。”殷小楼用勺子漫不经心搅了搅碗中的粥,“你说你要为奴为婢以报我对你的恩情,可是你现在连我一句话都要质疑?”
陈语珊脸上委屈之意更甚,连忙解释:“姑娘,我不是我没有那种意思,语珊现在孤苦无依只是怕哪里做的不合姑娘心意惹恼了姑娘。”
“等你父亲救出来了你就不是一个人了,下去吧。”
陈语珊这下没有再继续纠缠,一双漂亮的凤眼留恋地看了季修晏一眼便盈身离开了。
殷小楼赌气般地使劲搅动着碗里的粥,最后舀了一大勺放进了嘴里,虽然陈语珊人不怎么样,但是这东西做的还是十分可口,甜丝丝的粥进了口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的殷小楼忍不住又舀了一大勺。
“早上我让张桥送来的蜂糖水喝了吗?”
殷小楼眼里现在只有这碗粥,一大口一大口的吃着,仿佛要把陈语珊这一大早给自己带来的烦闷都给吃下去,听到季修晏问自己,想到被自己冷落在房里的蜂糖水还是答道:“已经喝了呀。”
季修晏轻轻笑着也不点破,轻轻俯过身子凑近了殷小楼,“没有一点蜂糖的甜味。”
殷小楼猝不及防一下离季修晏这么近,她早上本来就没喝那碗水哪里来的甜味,不过看着季修晏戏谑的眼神一下就明白了他是在说自己酸溜溜的。
“吃都吃进去了当然闻不见。”殷小楼将盛着粥的碗朝自己这边挪了一些自己也离季修晏远了一些。
陈语珊这是为了什么她是清清楚楚,在客栈时哪怕离愁那么吓人陈语珊也敢往上凑,更别说季修晏这一看就十分好说话的样子了。
“陈姑娘刚眼珠子都要黏在你身上了。”殷小楼已经吃的差不多用勺子玩起了碗里剩下的一点粥。
“……”季修晏脸上的笑意减退,“你这个比喻未免有些吓人了。”
被季修晏这样一说,动着勺子的殷小楼停下来,想象了一下季修晏身上粘着俩眼珠子这场景似乎是有些吓人。
“不提她了。”殷小楼明明已经让林少封妥善安置了他们父女,怎么才没安生几天就又来祸害自己了,总之还是得尽快把他们给弄走,自己总不能一天到晚守着季修晏,万一什么时候陈语珊说漏嘴了,季修晏何等聪明肯定能猜到。
“好。”季修晏眼角微挑,“你可还记得昨日醉酒后的事?”
“不记得。”昨日她从喝了百花酿后就断了线什么也记不清,她第一次喝那么多酒完全没想到那百花酿喝起来和喝浆露一般,却后劲如此之大,看着季修晏一脸莫测的样子小心问道:“我可是惹了什么祸?”
季修晏深深看了殷小楼一眼,既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只是说道:“你喝醉了酒又哭又闹,怎么说也不听,以后还是若在外人面前还是少饮酒。”
殷小楼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季修晏,自己喝了酒竟然是那副仪态,而且竟然还在季修晏面前,这脸可丢大了,缩了缩脖子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一番闲聊后萧暮白派人将两人请了过去,说是要商讨关于定海珠一事,这一谈就谈到了晚上。
而被发配来收拾屋子的陈语珊大大咧咧地朝床上一趟,她可不是真的来给殷小楼当什么端茶递水的丫鬟的,果然下人的房间和殷小楼的完全不一样,在柔软的床上蹭了蹭,眼睛瞥见一抹白色,嫌弃地将干萎的昙花扔到了地上。
“什么破东西。”
陈语珊靠在软和的枕头上,当日林少封确实是给他们父女俩安排了个好地方,顺道也给他们谋了个差事,但她可不是为了来隋州找个差事谋生的,等她借口返回客栈时殷小楼与那个面具人都已经不见了。
而再见到殷小楼时殷小楼竟然和残雪门扯上了关系,当日她和父亲算好了会有一拨上山剿匪的人,她见过一眼带头的那个年轻人,丰神俊逸且能指挥那么多人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她自小喜欢她的人多不胜数,她自诩貌美那些凡夫俗子哪里能入她的眼,那日若不是殷小楼自己肯定早已如愿成了那位公子的人了,每每一想到这里她就气愤难忍。
要不是殷小楼多管闲事,自己哪里还用得着受这种苦。
眼神一动瞥见了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摞衣服,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走了过来将淡青色的袍子拿了起来,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都十分精致,光是摸摸她并不过瘾,走到了铜镜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起来。
光是这样她还觉得不够,直接在铜镜前换起了衣衫,她与殷小楼身形相差不远,这套衣服穿起来自然也还算得上合身。
在灯光下陈语珊痴迷地看着镜中的美人,眼角勾了起来就见镜中人也跟着勾了勾眼角,媚眼如丝便是说的这般了,满意地勾唇,她只是出身不好而已,要是自己能像殷小楼那般,哪里还轮的上她们。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