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在拢江行事,三人都换了便衣,殷小楼又再次见到了穿黑衣的季修晏,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感觉,又不愣了一会,幸好段琦玉在旁边走动了两步将她拉了回来。
看向段琦玉,他也跟着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属于少年的清瘦又冷冽,看着十分干净透彻,殷小楼看着两人,心里不由怀疑难道是平时里青白色穿多了他们才如此喜爱黑衣。
三人一齐出门目标不小,况且几人生的都好,尤其是季修晏,站在那里就会天然地吸引别人的注意。
现在殷小楼剑术上了不止一层楼,季修晏也放心了一些,殷小楼看着季修晏出了门,去到马棚喂红薯,回来又惊讶地看到季修晏出现了在门口。
“师兄,你不是刚出门吗?怎么又回来了?”
季修晏温柔地笑着,“自然是想你了。”
自然是想你了。
自然是想你了。
殷小楼脑海里嗡的一声,这句话一直在脑海里重复,热气上涌,脸瞬间就像一只烧熟了的螃蟹。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睛眯了起来危险地看着眼前笑得温柔的人。
“师父?”
殷九章憨笑两声摸了摸后脑勺,没想到殷小楼这么快就把自己认出来了,真的不愧是自己养大的。
看着季修晏模样的殷九章做出这样违和的动作,殷小楼眼皮直跳,要是季修晏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绷不绷得住。
急切地一把将殷九章拉回了房间,殷小楼才问道:“师父你怎么也来了,二师父呢?”
“还不是放心不下你,你二师父没来,她出来就是给人送到嘴边去还不如好好待着。”殷九章也不是没有办法将穆三娘易容成其他人的样子,但一想到穆三娘在汀香水榭的表现就极为不放心,这过了几十年还是一个样。
殷小楼乖巧地给殷九章斟茶,“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师父放心!”
“那就最好。”殷九章将茶递到了嘴边,同时门被敲响。
翘着二郎腿的殷九章连忙端正了仪态,来人是段琦玉。
“季师叔怎么又返回来了?”
殷九章模仿着季修晏,在殷小楼看来神态足足有七八分相似,落到与季修晏不是很熟的段琦玉眼中那便是十成十了。
“刚发现有东西忘了带。”说着殷九章看了眼殷小楼慢慢离开了。
但落到段琦玉眼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刚才他出门就看着殷小楼红着一张脸急切地将季修晏拉进了自己房间,现在更像是在眉目传情?
段琦玉冷着脸看着殷小楼还望着季修晏的背影,忍不住提醒道:“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啊?”殷小楼被段琦玉说的一脸错愕。
段琦玉欲言又止,神色挣扎脸上可疑地浮起了一起赧色,避开了殷小楼的目光,“大白天的和季师叔在外面拉拉扯扯,你们就……”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在殷小楼的注视下脸色有些狼狈,“你们就再……也要看看场合,而且你……你明知道季师叔有事要做,就再是再喜欢季师叔,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缠着季师叔不让季师叔离开,季师叔再怎么宠你,你也不能受之无度。”
殷小楼错愕地听着段琦玉的职责,她不明白他到底自己脑补了什么将自己想成了那种……那种她自己也想不下去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段琦玉沉着脸等着殷小楼的下文。
殷小楼被气的有些心痛,又不能告诉他那是殷九章,只能苍白地解释,“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这个解释太过于无力,段琦玉更相信自己看到的,两人间一时气氛便僵硬了下来。
不过没维持多久,两人在房间里就听到外面一阵有什么东西倒塌的巨大声响。
两人寻声出去,见客栈里也没发生什么,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方知是对面酒楼出了事。
同样有人好奇出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出了这么大动静?”
“好像是什么人惹到周小公子了。”
“哪里是什么人啊,不知道哪里跑来了一直乌鸦把周小公子养的蛐蛐儿给吃了,现正在那里捉呢。”
“这城里怎么会有乌鸦?而且就一只乌鸦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捉到?”
一听到乌鸦两字殷小楼想也不想就拔腿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就看到对面酒楼去乱哄哄的,一大群人追着一个鸟到处乱窜,而窗户已经被全部封住,门口守着一大堆人,将小黑堵在了里面。
殷小楼几步跑了过去,推开挡在门口的人,小黑见状嗖的一声撞向了殷小楼,殷小楼被这一下撞的还有些疼,将小黑抱在怀里,小黑难得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身上的羽毛掉了好几根,见殷小楼来救自己了委屈地叫了两声,但落到旁人耳中却是相当难听的鸦蹄。
有句话叫怕什么来什么,昨日季修晏还提醒了自己注意周家的人,而从人群里走出来的人不就正是那个周宣朗。
周宣朗饶有趣味地走到了殷小楼面前,不怀好意地盯着殷小楼手中的小黑。
“你的这只鸟吃了我的蛐蛐儿。”
周宣朗微微抬着下巴,眼角上挑,神色里几分倨傲,目光就裸地黏在殷小楼身上让殷小楼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但事起都是因为小黑,自己理亏也不好发作只能沉下气来。
“我养的鸟吃了公子的蛐蛐我也十分过意不去,稍后为公子再寻一只来不知周公子意下如何?”
周宣朗还没说话,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