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布满青苔的石墙上不断有水珠低落在地上,多年的滴水,使得水滴下方已有一处凹陷。
昏暗的环境里只有走廊处点着几盏火把,寂静的环境里火苗燃烧的声音也听的清清楚楚。
往内,只得一间潮湿阴暗的牢房,牢房中央立着个架子,架子上的人手脚都被绑住,架子的高度刚好让此人站不直也弯不了腰,刚好可以折磨到人,起初还好,但凡时间一长,便能明白其中的痛处。
架子上的人低垂着头,一头脏乱不堪的长发垂在前面,肥胖的身躯全压在架子上,没有什么气息,只还能隐隐看到肚子上有起伏的肥肉,就像架子上一只待宰的家畜。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约有三人,在幽暗安寂的空间里显得有几分渗人,领头的是个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壮汉一个拿着羽扇的瘦子。
三人过处,皆带起一阵风,微弱的火光便跟着跳动,似一不留神就会熄灭。
壮汉走到前面,一把将牢门打开,为首的男子先一步迈了进去。
被绑在架子上的殷九章逐渐转醒,自己被关了几天滴水未进,身形都快瘦了一圈,刚醒过来神情有些恍惚,看东西都带了些重影。
“醒了?”为首的男子漠然的语气。
殷九章这才注意到这几人,与前几日的小喽啰不同,这回来的似乎是正主?入目是一双普通的鞋子,目光往上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但殷九章是没有忘的,这便是当日在家里捉了自己那人。
“穆三娘呢?”自从自己被关在这里,和自己一起被抓的穆三娘就完全失去了音信,这附近的牢房这几天自己观察过,并没有任何人。
瘦子讥讽道:“都这时候了,还有时间担心你的姘头呢。”
“呸!哪来的破烂玩意敢和你爷爷这样说话。”殷九章十分有气势地朝三人方向吐了口口水,只是可惜多日未进水,只吐出点唾沫星子在唇边,显得十分有碍观瞻。
瘦子不甘示弱,羽扇轻轻掩住了嘴角,“曾经玉树临风的盗神,落魄成这副尊荣,要是给你那些老相好知道了,怕是心都要碎了。哈哈哈”
“也比你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小杂毛强。”
“身为阶下囚了还嘴硬,不知死活。”
“你这个不阴不阳的猴子能不能闭嘴,吵得你爷爷耳朵疼。”被关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正主等来了,结果这只苍蝇一直嗡嗡嗡。
瘦子眼中露出杀气,羽扇一挥,朝殷九章攻去,被绑着的殷九章自然没有能力躲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瘦子朝自己这边过来。
为首的男子伸手阻止下瘦子,瘦子原本不打算停下来,男子斜昵他一眼,运起内力将瘦子阻了阻,瘦子才不甘心的收回了手。
“小心给他钻了空子。”男子提醒道,虽然并不喜这两人,但是不希望他们坏了好事。
将手背在身后,展现出的气度使这张平淡的脸看上去也有了丝高手的风度,男子不想多费口舌开门见山问道:“沉香令在哪?”
殷九章冷笑,果然是为了那东西,这些人为了得到它真的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隐居十几年竟然依旧没有死心。
“沉香令乃我教中圣物,只有历代教主知道其秘密,问你爷爷,还真是问错人了。”
“殷玉楼已死,或许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得力下属会知道些什么。”
“那你找现任教主要去。”殷九章没什么好气。
男子道:“自殷玉楼死后,沉香令便不知所踪,你和毒娘子那么巧退隐江湖。”
殷玉楼死前,并未培养下一任教主人选,死后星辰教中内乱才选出的教主,但不久后教主之位又易人,沉香令的秘密早无人知晓。
殷九章沉思,自己和穆三娘确实在教主死后随即便退隐江湖,但是关于沉香令教主确实是从未透漏过半个字。
然而殷九章的沉默在男子看来是默认了,出言威胁:“我不知你们是如何与玉岐山搭上线的,但是如果说你们没什么共同的目的,你们又怎么能和平共处这么多年呢?”男子将和平共处几字咬的较重。
“玉岐山和你们这伙人本就不是一条道的,你们既然能一起隐世这么多年,总有什么原因。”男子忽然笑了,“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男子笑不及眼底,眼里带了些残忍,殷九章心中一凛,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会有如此好心,竟然会收养一个孤女。”男子咧开嘴角,斜眼看着殷九章,“殷,还真是一个好姓。”
男子眼神似乎洞穿了一切,殷九章心中发寒,这些人果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想一网打尽,一直以为当年教主死了一切就结束了,没想到时隔十几年这些人还穷追不舍。
“你们这类人不会好心到去给别人养孩子的,所以……我已经请人去将小姑娘请来做客了。”
殷九章脑筋一转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群人估计以为小楼是自己的女儿,心底暗笑,而且估计小楼应当还没落到他们手上,不然此时这人会直接用她来威胁自己而不是仅仅口头上说说。
“是与不是不重要,你爷爷还真不知道这块破令牌在哪,你要想知道去地底下问教主吧!”
“不知死活。”男子从袖中飞出两柄袖箭,一左一右插入了殷九章的肩胛骨,并不近身。
殷九章吃痛,但被牢牢困住,只得痛苦呻吟。
“武林中人,人人都想得到沉香令,都想破解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