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石门那里的甬道殿内的光线到不了,依旧是一片漆黑,不过不等看清来人,地上簌簌就能听见有东西在爬动。
殷小楼拔出了手中剑,眨眼间石门门口便涌入了一地的蛇,或黑或白密密麻麻已经将门口完全占据了,而且它们就如同有灵性一般皆是停在了门口扬着脑袋冲着两人吐着蛇信子,黑白两色交杂在一起外的瘆人。
暗中渐渐出现了一双赤着的脚,这么冷的季节,就直接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没近一步都伴随着银铃的微微作响,铃声一响,匍匐在地上的蛇也跟着晃动了起来,显得格外的兴奋。
穿着十分清凉的兰六率先走了进来,面上依旧覆着面纱只露出一双魅惑天成的眼睛,她每走一步,地面上的蛇就如同朝拜一般虔诚地给她让了开来,随着她走近,跟在她后面的黑影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一个是身形十分高大的阿桑,一个是长着一双银色竖瞳的白逸,再在其后还有几人殷小楼从未见过。
兰六一行人慢慢地走了进来,脚步轻盈就似在闲庭漫步一般,若是没有那些在地上虎视眈眈的毒蛇,倒有几分赏心悦目在里面。
“猫抓老鼠的游戏玩够了吧?”兰六淡漠的声音响起,看着两人的样子就像是看瓮中的鳖。
殷九章反讽道:“布这个局布了十几年,你们的耐心还真好。”
“若不是十几年前让你们跑了,根本要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殷九章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冷冷地注视着兰六,也不反驳,从知道殷小楼早就被人种下了千丝蛊后就猜到了当年有执天教的手笔在。
“记得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吗?”
殷小楼一直注视着兰六那边的行动,不过兰六从进来后便没有再前进一步。
听到殷九章这样一问,殷小楼点了点头。
兰六低头看了看地面,手指一曲,最前面的几条蛇就分成几个方向向前缩去,从进瑶光殿开始一路便遍布了机关,虽然一路都并未丢失目标,但这些机关着实是令人恼火,沿路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几条小蛇灵巧地在地上爬行着,看似完全没有受这寒冬的影响,殷小楼将剑一横挡在了前面,那些蛇的目标是他们这边,那几条蛇还未走近殷小楼便挥剑遥遥地用剑气攻向了那几条蛇。
剑气不比活物,这几条蛇没有什么感知,等感觉到危险临近的时候剑气已经划破了他们的身体,蛇头从身体上慢慢滑落下来,流出了乌黑的血液,没了头的半截身子还在原地扭动,看着十分瘆人。
兰六冷眼看着这一幕,她这一路跟着来,千丝蛊母蛊与子蛊之间的联系虽然还在,但子蛊却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乃至于她想完全控制殷小楼的身体都没办到。
不过她也没多想,只是将其归结于子母蛊分别了十几年,相当于这十几年间子蛊都是独立于母蛊存在,子母蛊之间联系变弱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千丝蛊畏寒,在极寒的环境中,作用也要打点折扣。
“你们不用再妄图挣扎了。”兰六眼角一勾催动了千丝蛊的母蛊。
殷小楼骤时胸口处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兰六这一次下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狠,她没一次呼吸身体都在抽痛,竭尽全力将剑尖向地面上一插,紧紧地握着剑才勉强维持住了身形。
一双宽厚的大手揽着了她的肩膀轻轻将她支撑了起来让她好受了不少。
“当年她才多大,能知道什么?你们又何必如此,沉香令早在当年随着教主身死不知所踪,你指望一个小娃娃能知道什么?”
“她不知道,但你可知道的不少啊?”白逸冷冰冰地开口,一双妖异的竖瞳闪着令人无法捉摸的光。
“我们对你这条命可没有半点兴趣,把她和你手上的东西交给我,还有你知道的全部一字不漏地交代清楚,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狗命让你潇洒几年。”
“做梦!”
“何必做无畏的抗争?”兰六轻轻抬起了手臂,手指微曲摇响了挂在手腕上的银铃,地上待命的蛇就像听懂了一般,扭着身子就朝殷九章扑了过去,“你只不过是会一些小手段罢了,在我面前还上不了什么台面。”
殷九章依旧沉得住气,手中连连飞出多枚枚钢针,每根恰好都挡在每条蛇前进的地方,这每条钢针他都提前用雄黄跑过,蛇终究是蛇,那些蛇在钢针驻足不前,每每想冲过来,碍于那个忌惮的味道就只能绕在那里冲着殷九章吐着信子。
有了这个间隙,殷九章将殷小楼放到了身后,他眼神暗了下来,这个位置和他之前嘱咐殷小楼去的那个地方不远。
兰六看了眼白逸,白逸心领神会便朝殷九章那边掠去,而阿桑也紧跟其后,一人轻盈一人高壮,殷九章脸色肃宁,这里面任何一个都够他喝上一壶。
阿桑虽然看上去体型高大笨拙,但速度惊人一点不比白逸慢,甚至抢先一步就到了殷九章跟前。
“啊呵——”阿桑发出一声似人非人的叫喊冲着殷九章就攻了上去,殷九章脸色一变连忙闪了开去,那如小山一样的臂膀要是被砸到一样,不死都的残了,而白逸刚好鬼魅地殷九章背后掠过,殷九章心里一惊,但还不算慌乱,被两人合攻这种情况他自然早已料到。
但白逸只是轻飘飘的一击,下一刻却已经朝殷小楼那边飘去。
殷九章眼中一慌,提脚就欲去阻止,然而阿桑充满了力量的拳头横在了中间,他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