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殷小楼的角度只看得到沈茵洛的一点侧脸,昏黄的光线洒在她近乎完美的侧脸上,显得晶莹剔透又透着几分温柔缱眷,真的是好看极了,殷小楼心里不是滋味,这么晚了这俩人还单独说些什么话。
极为养眼的一幕真的是碍眼极了,殷小楼恨不得眼不见为净拔腿离开,但又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生生压下了心里的不痛快。
“很冒昧这个时候还来打扰你。”沈茵洛漂亮的双眸幽幽的泛着波光。
季修晏不露痕迹地回望了一眼角落,只有两三棵依偎在一起的海棠树,下面映着一排排的黑影,及时躲到了一旁的殷小楼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探出去一个脑袋,见季修晏已经收回了视线才暗地里松了口气。
“沈姑娘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沈茵洛轻笑了一声,“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说完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幽幽叹了口气,“以前你都是唤我名字,这几年倒越发生分了,只会左一个殷姑娘右一个殷姑娘。”
季修晏脸上罕见有了点尴尬,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今时不同往日,幼时的称呼罢了,沈姑娘不必在意。”
藏在角落里的殷小楼见季修晏承认了,想着沈茵洛整日都是修晏修晏的叫,那必然以前叫沈姑娘为茵洛,想想就来气,愤愤地揪了两下身边海棠树的叶子。
而这直白得近乎绝情的解释让沈茵洛心中一晃,眼前季修晏的样子刹那间恍惚了起来,当年他名剑大会上大放光彩,自己第一次鼓起勇气将玉坠送给他时,他的一句“茵洛,谢谢,我很喜欢”让她记挂了这么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客气疏离。
强忍着心里的难过,装作不知道季修晏言语里的冷淡,轻轻扬起了嘴角。
“你之前戴着的那块玉呢?我这几次见你你好像都没戴上。”
季修晏微微一愣,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之前不小心遗失了。”
沈茵洛似松了口气,笑容也明媚了起来,既然是遗失了那就不是刻意不再佩戴了,“怪不得,那块玉自我送出去开始就没见你离身。”
殷小楼听着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时没注意将手里的海棠叶子给揪了下来,这杈树枝便跟着晃了起来,小黑也被她紧紧地闷在怀里不舒服地挣扎了起来,怀里小黑的动静让她冷静了不少,安抚着小黑悄悄躲到了角落里。
季修晏余光看着角落里无风自动的树枝轻轻笑了笑,但这个笑落到沈茵洛眼里却又是不一样的意味。
边说着沈茵洛就从身上取出了一块刻着一直仙鹤的玉坠,与季修晏遗失的那块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但又风格各异,之前那块也已经算得上的是极品了,而现在沈茵洛手里的这块也不遑多让。
季修晏微微挑眉,沈茵洛笑道:“我猜那块玉坠多半是遗失了,所以又特意去找了当年刻那块玉的先生让其再刻了一枚,还望你不要嫌弃。”
季修晏眉心微动,他之前戴那块玉坠多只是因为那块玉坠的雕工确实十分合他心意,所以才愿意一直戴在身上,与沈茵洛并没有什么关系,乃至于沈茵洛不提他都不大想的起来是沈茵洛送的。
沈茵洛见他的神情有所松动,眼中燃起了希冀。
但季修晏很清楚角落里一直有只小老鼠在偷窥,要是自己收了肯定牙都要给磨碎了,想着脸上浮起了点点笑意。
沈茵洛心里难掩惊喜,季修晏将视线放到她手中的玉坠上,伸出修长的手指接了过来。
躲在暗处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殷小楼见季修晏还真的接了过去,心里一股闷气不上不下快要把自己给梗死了。
这大半夜孤男寡女私相授受,简直是令人发指,殷小楼只感觉委屈极了,恨不得立马就走开,但更怕被发现,只能先忍着,明明就是季修晏先撩拨自己的,要是他再偷偷和沈茵洛不明不白的。
她就想到这里更是气结,手中的劲也用的大了些,被她抱着的小黑则是第一个遭殃的,被勒的紧紧的让它难受极了,就要挣扎出去,被小黑一弄殷小楼瞬间就清醒了,连忙去安抚小黑,现在可不能被他们发现了,万一他们真的有什么,自己不是就是自取其辱吗?
越想她越觉得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心里顿时觉得委屈极了,季修晏之前还说不喜欢沈茵洛这样的,结果不仅戴了人家的玉佩那么多年,还大半夜出来幽会,真的是太可恶了。
季修晏在沈茵洛微动的眼神中打量了手中的玉坠几眼,随即便又交还到了沈茵洛的手上。
沈茵洛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垂下了眼帘,低声问道:“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合心意?”
“玉是好玉,但是不适合我。”
沈茵洛的手紧紧捏着玉坠,声音些许颤抖,“你明明很喜欢原来那快,为什么现在又不行了呢?”
“今日与昨日尚有不同,何况是人呢?”
沈茵洛想问清楚,但怕一问出口就再也没有了退路,强笑着将玉坠收了起来,“看来是我多虑了,这么晚了打扰你了。”
说完便不再给季修晏开口的机会,转身便朝外走去,只留下一个潇洒淡然的背影。
殷小楼在气愤中还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就看见沈茵洛一脸寒霜地朝这边走来,吓得她赶紧缩到了角落里,不过沈茵洛一点看过来的意思都无,大步就走远了。
看着沈茵洛走远,殷小楼才回头看向季修晏在的地方,然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