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着的殷小楼又听殷斐然道:“近日,我得了个宝贝,这双眼睛倒是衬的很。”
“当不起当不起。”殷小楼起了一身冷汗,殷斐然此刻的表情和语气都瘆人的不行,像是要把自己吞吃入腹,“我与季修晏一道来的齐城,若发现我不见了定当回来寻我。”
眼神冷静了一下,想到了那个重伤了自己的年轻人,又想到自己即将功力大成,殷斐然咧开嘴角,语气森然:“寻你又如何,反正明日这双眼便是我的了,到时候你要走要留便是你的事了,他要是来了,能凑个一对更好。”
殷小楼心里叫苦,自己这是遇到了个什么疯子,开口便是要自己的双目,等这人离开必须得尽快想方设法逃了。
外面的院子里栽着一棵茂密的榕树,枝叶层层叠叠,没人注意到树干上一只黑鸟正跳来跳去,探头探脑打量着四周。
突然空气一阵波动朝它袭来,被一惊立刻张翅飞快地逃窜开来。
里面的殷斐然察觉到外面有所动静,心里咒骂一句,点了殷小楼的穴道使其不能动弹,随手将殷小楼扔到主座背后。
殷小楼僵硬地躺在主座后面,主座刚好可以将她完全挡完,主座下面有条缝,可以透过看见一点外面的情况。
殷斐然半跪着行了个礼,声音完全不见刚才的疯狂,随后便是从暗处一阵刷刷整齐的行礼声,殷小楼蹙眉,这里好像不似自己想象中简单,暗处竟然有这么多自己却浑然不知。
“参见教主!”一阵整整齐齐的声音。
然而视线被挡,主座后的殷小楼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见一双用金线纹着云纹的黑色靴子朝自己这边过来,应该是朝主座过来。
来人果然在主座前停下了,然后坐下下来,虽然看不见来人,但是来人的气势太过强大,比殷小楼目前见过的任何一人都要强大,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犹如蚍蜉撼大树,让整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外面跪着的人也是与殷小楼一般感同身受,殷斐然要好上不少,但是依旧被这气势压的很难受。
座上的人,手靠在两边,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扣着扶手。
他发现我了,殷小楼心里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一时间不敢呼吸,似乎呼吸之间能引起外面的注意,这是令殷斐然都要惧怕的存在,自己定然不能去招惹,但又或许能博一把呢?
同时,她感觉外面座上的人动了一下,四周的压力瞬间荡然无存,外面也陆陆续续有起身的声音,隐隐还能听到有人轻声吁气的声音。
“本尊可是坏了护法好事?”一个男声在殷小楼头上响起,似云似雾,飘渺难以形容,此人的手还是搭在扶手上,不轻不重敲击着扶手,殷小楼感觉主座微微一动,此人似乎靠在了主座上。
“绝无此事!”殷斐然毕恭毕敬。
“呵。”听此人轻笑了一下,“那便好。”
“教主来此地所为何事?”殷斐然有点摸不准这个这教主的想法,自己前段时日受伤也未做什么事,这里又只是个很小的落脚点而已。
“莲衣。”
“是。”一个清脆的女声答应道。
“上月中旬,教主闭关修炼时,曾有人意图强行闯入禁地。”一个硬物落地的声音。
随着这声音,同时就听殷斐然骇然道:“教主!此事绝非我所为!”
殷小楼却是一喜,这是要来问罪殷斐然的意思,恨不得他们能快点给他定罪。
“你自己的东西,别人还能诬赖你不成。”女子讥讽。
扑通一声,殷斐然毫不犹豫一跪,“教主明察,若真的是我,怎会粗心到将自己的信物遗失在那里,一定是有人诬陷于我!”
教主没有出声,莲衣又讥讽道:“自然不是自己落在那里的,教主出手了,只不过被那人逃了,殷护法武力高强又是教主老人,能从禁地逃出去的,必然对教主地形十分了解。”
言下之意就是怎么看这人就都是殷斐然了。
殷小楼从下面的缝隙里可以看到殷斐然紧握的手上青筋一根根爆出,似是在忍耐什么,语气却十分诚惶诚恐。
“莲衣姑娘谬赞,属下上月一直在此小城中养伤,分身乏术。”又转向主座上的人,“我对教主衷心天地可鉴。”
莲衣还想继续说,主座上的教主却开口了。
“殷护法在教中多年,应当深知私闯禁地可按叛教处置。”这声音太过飘渺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而跪着的殷斐然心中一紧,他知道教主想不想杀他全在他一念之间,与那个人是不是无关,这什么私闯禁地完全是无稽之谈,自己即使想对他做什么,也不会笨到此等地步。
“然而,我是信护法对我教的忠心。但,保管自己物品不力,给他人有了可趁之机,当罚。”
话音刚落,就听见殷斐然那里传来两声闷哼,透过那条缝,看过去,他似乎萎靡了一些。
感觉到座上的起身,一声声整齐的“恭送教主”中,来人似乎慢慢离开了这里。
待人走远了,殷斐然一声闷哼,吐出一谈黑血,这几月的修为竟然又白费了。他的手下眼疾手快,将他扶到了座上。
殷斐然冷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真的以为能坐稳这个位置了,要不是当年冥虚那个老杂碎,还轮得到他!”
“咳咳!”又是一口血吐出,看似刚才所谓的惩罚不轻。
“竟敢设计于我!”殷斐然愤愤地握拳朝下一锤,坚硬的座位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