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父曾经和我说的是我是从锦川那里的楼外楼外面捡到的,因为是他捡回来的所以要跟着他姓,名字也就是取的那个楼的名字。”殷小楼是这样说着,但她现在也对殷九章的说辞产生了几分怀疑。
尤其是这脚上的印记,与顾筝的如此的相似,而且姓殷的也不止殷九章一个,但每次想到这里她都觉得细思极恐。
但不止是季修晏,江湖上没有任何一人听说过顾筝有过孩子,更别说算一下时间顾筝在她出生前好几个月就已经中了百叶流转,中此毒者内力越深中毒也越深,不止是一个生不如死可以形容的,而且温子轩不正好给顾筝治过病吗,不可能顾筝怀孕他都不知道,所以殷小楼很早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我猜测会不会是顾筝临死前,我被他们抱回去她在我身上留下了这些?”殷小楼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理由勉强能接受。
“也不用这样胡乱猜测,你师父们定然知道始末。”
殷小楼会意,但是殷九章并未告诉她,玉岐山也避而不谈,而穆三娘现在也断了来往,玉岐山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无论她用什么办法他若不想说都不会松口的。
而且她的那个猜测细想也很牵强,顾筝若是要留下什么线索又何必找个婴孩,直接嘱咐他们几人不就够了。
季修晏将几页纸放好,嘱咐道:“东西用完就要尘归尘土归土。”
殷小楼顺势将其收了起来,起身走到了角落的香炉旁将其扔了进去,亲眼看着所有的纸张都燃烧殆尽。
“这件事他们知道吗?”季修晏在身后问着。
“应当不知道,在看到顾筝的手稿之前我也只是以为上来就带着的。”殷小楼也是在十多岁的时候才发现脚下有这东西的,和针眼差不多大小,不注意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要是他们知道了,又何必苦苦追了这么久。”殷小楼嗤笑,穆三娘早在她出生的时候已经是他们的人了,若是真的知道了这件事,何苦要费尽心思等这么多年。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也不能让人察觉到蛛丝马迹。”
季修晏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清冷肃宁,殷小楼也懂其中利弊。
她看着季修晏眼神闪烁了起来,轻轻合上了香炉的盖子,这也算是将最后的东西和盘托出了吧,虽然她不能肯定这个记号一定与沉香令相关,但除此之外自己就无任何与沉香令相关的了。
若是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些人又何苦费尽心思想抓自己,而且穆三娘潜伏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又曾经是殷玉楼的得力手下,按道理不应该不知道这些秘密反而需要自己,自己被他们捡到的时候连话也不会说,即便是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到底为什么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毕竟那么小的年纪根本什么都不会记得住。
“我这是算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吧。”殷小楼漫不经心地说道。
季修晏一手撑在案几上,看着殷小楼有些恍惚,自穆三娘的事过后,殷小楼隐隐就变得对他更黏了,但是戒备心也似乎越重了。
他也能理解,其实殷小楼骨子里一直对人有持有警惕,只是因为一直生长的环境足够单纯才让她能简简单单地生活这么久,而殷九章的死,和穆三娘的背叛无疑对她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也越发让她对外界的警惕更重。
但他却转移了话题,“你今日所说的交易是何交易?”
殷小楼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自然是想让他们狗咬狗。”
季修晏低低地笑了两声,“下次若真的要给他们这种机会将安涯带上。”
“安涯?”殷小楼不解。
“嗯,你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我也还你一个,安涯武功很高,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殷小楼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武功很高?”
季修晏眼底藏着宠溺颔首,“不信你明日可以试探他一番。”
“他不是季家的家仆吗?”
“这个当然是真的,若非他有这个实力,我也不会将季家交给他。”
殷小楼沉思,安涯的沉稳冷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气度,而且在有刺客来袭的时候能有那般的从容淡定更是不简单。
“那你为何不早说,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殷小楼虽然不摆架子,但一想到让一个高手伺候了自己这么久,也有些别扭。
“都是些小事,你也未曾问起。”
殷小楼回想起来,安涯好像似乎也一直没有说过自己不会武功,只是他一天到晚不是在打扫院子就是在做其他杂事,而且也未曾在他身上感受到内力的波动,她就先入为主认为他不过一个普通人。
就像今晚,安涯也不曾掩饰他的镇定,也就是说他并不怕殷小楼看出来,这也不怪季修晏能放心让他跟着自己,自己离去。
季修晏随手翻了两下那几本书,提醒道:“别在书房待太久,早些回去歇息。”
殷小楼点头同意,看着季修晏走出了房间。
他刚走到门口殷小楼没忍住喊了一声,“你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
季修晏的手撑在门边,“不出去,我吩咐点事给安涯,一会回来。”
殷小楼“哦”了一声,看着季修晏轻声走了出去将门带上了。
季修晏刚刚獾乃槭子路,早就候在外面的安涯也刚好迎了上来,一点声响也未曾发出。
他刚刚想开口,季修晏就轻轻摇了摇头。
安涯会意,往后小退了两步让季修晏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