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跟着沈茵洛进了一个普通的酒楼。
“殷姑娘请坐。”沈茵洛表情淡淡的,相反许莞则热情了许多。
殷小楼微微侧目,坐了下来便开门见山地问了,“有什么要事不妨直言。”
“那我便长话短说了,之前我将一位老妇人跳过武林盟交给了修晏,但至今他也未曾给我答复。”沈茵洛脸上愁云不展,“这个老妇人也是条重要的线索,而武林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让我把人带去武林盟。”
“我没有见过你口中的妇人,不过待我回去后便可帮你问问,不会让你为难的。”殷小楼在外从来不稳安涯任何事,只当安涯就是个普通的下人,季修晏将安涯的身份告诉自己,但并不代表就要安涯的身份公之于众。
但沈茵洛更是为难了起来,“事出紧急不知殷姑娘可否让。”她顿了顿,“让季师叔回来一趟。”
话说完她看了一眼许莞,许莞便退了下去,殷小楼见势微微挑眉,对沈茵洛的突然改口有几分诧异,也明了沈茵洛有事要与自己说,也让安涯退了出去。
“武林盟中最近传出了不少不利于季师叔的流言,想必殷姑娘应该有所耳闻。”
殷小楼点点头,不仅是有所耳闻,怎么传出去的她也清楚,那次让安涯去调查那人,结果那人一离开武林盟后就服毒自尽了,摆明了就是颗死子。
“将那个妇人交给季师叔一事我并未告诉武林盟,但若我长时间拖着交不出人,武林盟肯定会起疑,不仅是对我浮光阁不利,对季师叔也没有半点好处。”沈茵洛眼底浓浓的担忧,也有着说不清的失落。
“我对此事的确并不知情,但我回去便会联系他,会尽早给你答复。”殷小楼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老妇人这么一回事,沈茵洛眼底的担忧不假,但她能给承诺也只有这么多了,季修晏具体在哪她此时也不清楚,季修晏与楚伯凌之间的关系更不可能让其他人知晓。
沈茵洛脸上的表情还是一点没有轻松下来,叹了口气端起了桌上的小酒杯,“那就多谢殷姑娘了,在此敬姑娘一杯。”
说着沈茵洛便将杯中的酒饮尽,殷小楼看了两眼桌上另一杯盛着酒的杯子,手指轻轻端了起来,放到鼻尖闻了闻,而沈茵洛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紧张。
“这是什么酒?这股甜香闻着挺特别的。”
沈茵洛嘴角不可察觉僵硬地微扬,“是苦曼陀酿制的,以其香味馥郁芳香出名,殷姑娘若是不喜欢,我替殷姑娘换一杯。”
殷小楼婉拒了沈茵洛,笑了笑,“沈姑娘不必麻烦,我不饮酒。”
沈茵洛看着她放下了酒杯,心底压着的一块石头仿佛也落了地,殷小楼放了酒杯便自顾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那我便以茶代酒回敬沈姑娘了。”殷小楼饮了一口及不可察地蹙起了眉,“我会尽快给消息的沈姑娘放心。”
事情一说完殷小楼便不再多留,而沈茵洛等殷小楼一走便把那杯盛满了酒的杯子里的酒全都洒到了地上。
许莞进来刚刚看到了这一幕,低眉顺目地站到了她身旁,“师姐,你没有给她喝下去吗?”
沈茵洛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没有,殷姑娘本就无辜,我们又何必把她拖下水。”
“可是不把她拖下水,不仅是师父连我们也没有办法脱身啊!”许莞急了,“那个人能放了师父,只不过是要她一条命而已,师姐你别忘了寒冬腊月是谁把你救回来又是谁付出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悉心教导你!”
“我知道!”沈茵洛何止住了许莞,“可是师父教我们习武识字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因己残害他人的性命,我们这样做与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你把所以的苦都受了成全了别人,一辈子都过的这么窝囊,不仅是连个男人都抓不住,而且连养了你这么多的师父都保不住!你口口声声为了大义,可你就是为了你这自以为是的大义将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一步一步逼近绝境!”
“够了!”
许莞愤愤地看着沈茵洛,两行泪水从眼角落了下来,“你自以为的伟大,不过是另一种自私罢了,为了不让你那双手沾上点血污就能眼睁睁看着师父去死,看着情同姐妹的我们去死,你倒是说你这到底是自私还是伟大。”
“阿莞。”沈茵洛欲言又止,避开了许莞的视线,“我们肯定能找到其他办法救回师父的。”
“师姐我问你。”许莞红着眼,“你不愿意杀殷姑娘到底是因为不忍心,还是因为怕事成之后被季师叔发现责怪于你?”
“阿菀你……”沈茵洛震惊地看着许莞,心底某处正好被许莞的话给震到了。
“师姐,你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吗?”许莞哭着求着。
沈茵洛双唇抿成了一条线,清冷的眸子里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她想否认许莞的话但却怎么也不能说出口,而犹豫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输给了自己,许莞说的她怕季修晏知道后责怪她,那一幕是她怎么也不想看到的。
她或许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善良,自己不下手只是因为不想杀人,或许换一个不相干的人她可能就会出手吧,只不过还是会一样的愧疚而已。
许莞见沈茵洛不有言语,心底清明了几分,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戳到了沈茵洛的心坎上。
“师姐,对不起。”许莞突然低声朝沈茵洛道歉。
沈茵洛复杂地看了一眼许莞,在许莞的话中,她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