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它飞近,季修晏就将它拎了起来,看着老老实实被自己提着的小黑,它听他的话不过是怕他而已,相比自己其实它好像更乐意跟着殷小楼,这不,还学会串通起来骗自己了。
手一松小黑立马就飞了起来,季修晏慢慢走到了窗边,推开了窗户,窗外静悄悄的,只是地上放着的兰草还未停止摇动。
季修晏往旁边一侧,看了一眼还在书房里转悠的小黑,小黑立即识趣地从窗户飞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出来吧。”他半倚在窗边。
不过四周却无一丝动静,季修晏只得从身上摸出了一粒碎银子,弹獾囊桓鼋锹洹
只是看着那粒碎银在地上滚了几圈,刚好落在了角落阴影的分界线上,一切又似乎回归了平静。
季修晏却耐心地等着,等了一会从暗处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将碎银给捡了起来,殷小楼才不情不愿地慢慢从角落里挪了出来。
殷小楼顶着季修晏的视线感觉气氛格外的尴尬,她虽然做了不太光彩的事情,但她是一个字都未曾听清过,这样还被发现了,感觉亏的不行。
碎银子在手里掂了两下,殷小楼慢吞吞地走到了书房的窗前,因为书房抬高了几阶,她站在外面看季修晏就不得不微微仰起头。
二人心知肚明的事她也不想狡辩,只是不高兴道:“我什么也没听见。”
说罢就拉过季修晏的手将碎银放了上去,正要收回手手就被反握住,殷小楼不满地瞪了季修晏一眼,“放手。”
“还在生气?”季修晏微微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殷小楼抽回手,扭头就往外走,季修晏有些无奈。
不过片刻之后书房的门就被粗暴地推开,殷小楼黑着脸就走了进来,门被摔的砰的一声,季修晏转过身看着怒气冲冲的殷小楼却是包容地笑了起来。
“你今日在武林盟所说之事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我从未听你和师父提起过?”殷小楼在这件事上格外的不爽。
季修晏却明知故问,“所问何事?”
殷小楼脸上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她知道他这肯定是故意的,脸上发烫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还还能有何事?你明知故问。”
“哦,你是说我今日所说你是玉先生抚养长大而绝口不提另外两位之事?”
殷小楼眼神逐渐变的幽怨,季修晏这绝对是成心的,他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想问什么。
“我问的是你和师父为何就这样草草决定了我的终身大事。”一口郁结在胸口的气终于是吐了出来。
季修晏眼眸依旧温柔,外面暖暖的春光从窗边泄了进来,洒在他身上,就似与温暖的春光融合在了一起,殷小楼心底里的郁结不争气地就去了大半。
“过来说。”季修晏招了招手。
殷小楼有些挣扎,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慢慢挪了过去。
刚刚走近,季修晏轻轻将她朝身边轻轻一带,殷小楼就几乎半倚在了季修晏身上,突如其来的拉近距离她身子一僵,望着季修晏一时无言,阳光落在季修晏的侧脸,勾勒出了完美的线条。
近看才看到了季修晏脸上冒出来的胡茬,不用想季修晏恐怕是得了消息才匆匆赶来的,看着季修晏的眼神不由地就软了几分。
“你只是在气我未提前告知你?”季修晏先打破了沉默。
殷小楼眼神闪烁了起来,在季修晏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并非不愿意?”季修晏眼底藏着一丝狡黠。
殷小楼听懂了他话里的调笑,感觉自己又被套了进去,不由又有些恼怒,“别又想转移话题,为何你们在背后就决定了,都不曾经过我的同意,结果明明是我的事,偏偏我还要和外人一样被瞒着,不到今天我都不知道。”
季修晏轻轻勾起了嘴角,“若当时来问你,你是准备拒绝是吗?”
殷小楼心底又挣扎了起来,若是季修晏当时来问,自己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还是说你是想嫁与其他人?”
“没有。”殷小楼的声音闷闷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殷小楼低下了头,“只是我不喜欢这样什么都被瞒在鼓里的感觉。”
她轻轻地将头抵在季修晏的胸前,“师父们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被他们瞒了十七年,活的像个傻子一样,你们不说我不问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哪怕知道你们没有恶意。”
说着她反手环住了季修晏,这反倒放让季修晏刚刚准备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最终轻轻放到了她背后。
“有些事不想让你担心。”季修晏的口吻有些无奈。
殷小楼将头埋得更深,声音也恹恹的,“我不需要。”
“其实今日所说之事,只是我一人之言,我并未同师叔商量过。”季修晏在她头顶落下了一个吻,“不过我说的是都是实话,我心悦你你应该感受得到,这件事不过是为了堵上这悠悠之口,你不必烦恼,你不想做的我都不会逼你。”
殷小楼有些泄气,以季修晏的精明如何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不过这下算是捅开了那层窗户纸。
“大师父知道了肯定又要发火。”殷小楼担忧起来,玉岐山对她来说亦师亦父,自己就这样被“卖”了出去,他肯定不会罢休。
“不用担心,有我在。”季修晏将殷小楼往外带了一点,看着她眼角微微发红的双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