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晏的耐性已经被耗光了,他说的全是实话,但沈茵洛听不进去也无法,他对脑子不清醒的人素来是没有容忍度的,再多一眼也不给沈茵洛,拂袖直接离去。
“既然你知道我在算计你,你又何必要和我来一趟?”沈茵洛见季修晏离去苦笑,“你现在过去也已经迟了。”
季修晏的脚步一滞,“过来只不过是让你断了不切实际的念头,至于她,若少了一根头发,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那你也不怕我将你私自扣下人证一事宣扬出去?”
季修晏没有再理会沈茵洛,大步离开了小径,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等季修晏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沈茵洛颓败地瘫坐在了地上,原来她不过是自己做了十几年的梦而已,自己在他心中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从来没有一刻有现在这般狼狈过,季修晏对她不仅是没有任何感情竟然还不信任她,季修晏最后维护殷小楼的话久久在她脑海中回荡,她不过是不甘心想试探一番季修晏,许莞邀约殷小楼的地方她早已将星辰花除去,合欢散也未混入周围。
她的骄傲还不至于对殷小楼下手,只是这换来的结果却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俯身做小的准备,但季修晏一点也不稀罕她的真情。
被沈茵洛打搅了一番的季修晏心情极为的不虞悦,沉着脸又回到了前厅,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殷小楼的身影。
“季公子,刚才殷姑娘好跟着一个姑娘去了那边。”周宣瑾见季修晏在寻人好心提醒了一番。
季修晏简单到了谢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他的确是已经派了人在暗中保护殷小楼,但他还是不能忍有人算计到自己头上,他的步伐越来越急,心情也逐渐带上了几分焦虑。
他知道现在这种心境对他而言十分不利,自功法上出了问题之后,他的脾气越来越差,换了以前他或许还能和沈茵洛好好说上两句话,而刚才他却动了杀心。
绕过了几片竹林,就看到了已经被收拾干净的石桌已经干干净净的水池,这时一个黑影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季公子,殷姑娘已经送去了温神医那里。”
“可有出什么事?”
“并无,只是殷姑娘中了合欢散,阿冬已经将殷姑娘送过去了,是沈茵洛身边的那个姑娘所为。”
季修晏冷笑一声,沈茵洛虽然还算得上聪慧,但还差远了,养虎为患且不自知,早晚有她受的,“备车,先去医馆。”
“是。”
等季修晏赶到医馆时,殷小楼正躺在榻上,一脸潮红,衣衫被拉到了肩膀处,露出了白皙细嫩的香肩与精致的锁骨,殷小楼听到动静,抬眼斜昵了季修晏一眼,眼波流转满目风情,虽然路在外面的皮肤上扎满了银针,但也丝毫不影响这旖旎香艳的一幕。
然后季修晏将视线转移到了在榻边专心致志施针的温子轩与帮忙的结香,这一老一少此时看着是十分的碍眼。
“你瞪我有什么用,医者面前无男女。”温子轩哼了一声,“你要是早来一步我还用的着施针?”
“喂!温神医你别乱说!”殷小楼急了,这种荒唐的话温子轩可不止说了一两次了,她好歹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经得起温子轩这般揶揄,更何况现在季修晏还来了。
虽然她此刻看着面色依旧潮红,但目光清明,她想将衣衫拉上去但一时心急忘了还扎着针,一用力血珠冒了出来。
“你找死啊!”温子轩直接拍掉了她的手。
殷小楼只好又好好地躺下去,但别扭地将脸转到了里面。
“温神医,现在情况如何?”季修晏问。
温子轩不满地看向了季修晏,“你以为这合欢散解起来很容易?这丫头还敢把蛊虫刺激醒,简直是不要命了!东方老贼不是把她给你照看了吗?你前脚把人拐走了,后脚就差点出事,我若告诉他你吃不了兜着走。”
“温神医辛苦了,上次那株天丝绛珠草明日我便亲自送来。”
温子轩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脸上又故作严肃,“我在和你说正事,不过你既然执意要送我也就勉强收下了。”
“你这老头可真不要脸。”殷小楼背对二人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你不过给我扎了几针就要把天丝绛珠草换去,未免也太便宜你了吧。”
温子轩怕季修晏听了殷小楼的话反悔,没忍住提高了音调,“我帮了你这么多次就要一株天丝绛珠草你就舍不得了?”
“哪里只是一株天丝绛珠草,上次的双刺海马,上上次的香兰天麻,还有上上上次的……”
“够了够了,你怎么那老贼一个德行,什么记不住记这些就在行。”温子轩拿起了自己的药包起身,他的确因着殷小楼的关系骗了东方临与季修晏不少珍惜的药材,但他除了这些也没别的爱好,他毕竟只是个穷困的大夫。
他不像郑无了医者仁心,还开了那么大的医馆,他看病全屏爱好,之前在那鸟不拉屎的别雾居,一年也见不到几个人上山,上山了他还不一定乐意看,他还要医治在别雾居里那些收集来的奇奇怪怪的病人,几乎只出不进。
好不容易遇到了大方点的季修晏当然要好好讹上一笔,自然还有小气又抠门的东方临,能让他出血他可是更加乐意。
“银针还要扎半柱香的时间,一会你自己拔了我就不进来了。”温子轩说着背着药包就要出去。
温子轩与结香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