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云站起来行礼道:“前辈放心,我也希望云姑娘随前辈回七秀。”此话一出,一旁的公孙云猛的站起来说道:“杨子云……你……你说什么?”杨子云回道:“云姑娘,在下认为你应当听从师命,跟前辈回去秀坊,与我等一众天策战将同行,总归是于礼不合。”公孙云听罢顿时又羞又愤,眼中忍不住涌出泪来,怒而拔剑指着杨子云,杨子云不闪不躲只是站着。公孙云提剑半晌始终无法下手,便摔剑大哭道:“杨子云,既然如此,今日何必赴宴,你欺人太甚!”
叶芷青原本打算让杨子云知难而退离开公孙云,哪里能想到这上宾宴才刚刚开始,几乎是什么手段也没使,这杨子云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叶芷青虽是暗地里心疼公孙云,但这也正好合了她的意,如此一来想必她这徒儿也不会再执意跟随杨子云了。但叶芷青心中又想:“你这厮,我云儿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不惜顶撞我,也要随你而去,今日你就当力争不止,以报深情,想不到如此无礼,却来伤我徒儿自尊。”叶芷青面有不悦道:“既然你知难而退便是再好不过,只需再答应我一个条件,便可安然离去了。”杨子云低声道:“前辈但说无妨。”
叶芷青说道:“此生不可再踏入秀坊,不可再见云儿。”公孙云听罢似有话说却欲言又止,只是在一旁伤心难过,杨子云却是迟迟没有应允下来。叶芷青说道:“将军如是不答应,那我等便另有手段了。”杨子云沉默良久道:“此生不踏秀坊何足道哉,但不再与云姑娘相见此条,恕不应允。”
叶芷青听罢怒道:“好生无赖的浪子,你即不惜云儿一片深情,往后又何须相见?”杨子云说道:“在下自有原由,只有此条在下万不接受。”叶芷晴大怒道:“岂有此理,小七当年便死心塌地追随李承恩,到头来李承恩却从未给小七半点名份,你等天策府之人都以为秀坊孤女之情如市井胭脂俗粉可随意践踏,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今日我这女流之辈便要让你知道男儿该当何为。”
砰的一声巨响,只见杨子云从二楼厢房破窗而出。这些精致的木窗雕刻不知是被剑气还是杨子云撞得碎了一地,杨子云尚落地未稳,公孙长青与方才翩翩起舞的那几名秀坊弟子不知何时竟早一步来到这大堂之中,将杨子云成合围之势。叶芷青走到廊上说道:“这文宴省去也罢,就请你试试我这秀坊武宴罢。”杨子云心下琢磨:“没想到七姑娘与李承恩旧事竟然让叶芷青如此在意,加之今日又迫不得已伤了公孙云,想必此时这些秀坊女子势必不会留情,此地不宜久留。”
杨子云料定心思便欲抽身而退,不料回身便惊觉四周的秀坊弟子正翩翩起舞,一时间仿佛许多人影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这哪里还寻得到出入的大门。杨子云大惊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试着朝一个方向突破而去,但尚未破入人影之中便身中数道剑气。而更令人胆寒的是,这剑气之伤竟然毫无痛感,若非天策武学乃是以血肉之力为基石,
常年锻炼筋骨肌肉十分敏感,否则直至命中要害亦浑然不察。杨子云惊魂未定只好慌忙退了回来。此时公孙云冲到廊上一看便惊道:“霓裳羽衣舞!师傅,你真的想要他的命吗?”
据说这霓裳羽衣舞是由玄宗谱曲杨玉环编舞合作而成,起舞之时姿态无以形容,观赏之人如同坠入奇境一般不能自拔,可公孙云居然如此唤这堂中剑舞!怪哉!叶芷青听罢说道:“云儿,如此之人何需留恋。”公孙云本不忍心见杨子云身陷险境,却又想起方才杨子云如此待她,一时心中烦乱便欲言又止。杨子云见这情形凶险,正想着到底如何让叶芷青明白自己所想,
却又不能让一旁的公孙云发觉。正在此时只见公孙长青突然间舞步急变,一个侧身便直奔自己而来,到面门处几个转身连续舞出几剑。但这几剑皆是单剑击出速度亦不算太快,更像舞蹈而非剑法。杨子云轻松闪过后便心想:“这剑舞之阵似乎重在围困,而非进攻,暂时不可贸然冲阵,保住性命伺机解释才是上策!”
此时公孙长青舞姿再变舞剑而来。这一次公孙长青似乎离得更近了一些,杨子云并未大意,当前的距离比上一次更近,照公孙长青出剑的速度与长剑的距离来说,近一些反而更加容易躲闪。此时杨子云被重重无形剑气包围不可妄动,若是不必靠移动来闪躲是最安全不过了,
于是杨子云便聚精会神等着公孙长青出剑,待出剑时一举切入公孙长青身旁…………,杨子云还在等着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寒意,虽然未见眼前的公孙长青出剑,但杨子云本能往后急退而去。这一退之下又撞到身后的无形剑气之上,一连又中了几剑。杨子云狼狈不堪,勉强稳住身形后方才发觉自己胸口之上赫然一道剑伤,从这深浅来看,再晚片刻便要被划开胸口了。就在杨子云中剑的瞬间廊上的公孙云大喊道:“姐姐,不要杀他,不要啊!”
杨子云惊魂未定,不远处的公孙长青另一把剑上还挂着血迹。细细看来这才惊觉,原来相较第一次剑舞挥出的那柄来说,这是一柄短剑!如此想来,第一次是故意以长剑慢舞,使得杨子云第二次对距离与速度都判断失误。
近身之后长剑虽慢,但短剑更快!若不是杨子云反应奇快,只怕早就命归黄泉了。公孙云哭着说道:“你就应了师傅吧,你既想让我离去,今后又何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