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上抹的东西弄干净,整个人都感觉舒服了不少,看着依旧白皙的手臂,殷小楼有点惊奇,顶着烈日在外了这么多天竟然没有晒黑。
淡青色的衣裙绣着几朵淡粉色的莲花,清雅不失华贵,一眼便能认出这是九华宗的服饰,她也不懂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么一套衣裳,看了看自己换下来的麻布衣裳,伸手将旁边的衣衫套在了自己身上,直垂腰间的秀发拢了拢放到了肩后。
走出去时,叶明心还在厅堂里等着,百无聊赖抱着把剑在那里坐着。
听见殷小楼的脚步声,叶明心站了起来,就见殷小楼走了出来,一身淡青色点缀着几朵莲花,一袭青丝随意地披散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就像清晨被露水打湿的了莲花,似醒非醒,含苞待放,待人采撷。
叶明心压下了那抹惊艳,恭恭敬敬朝殷小楼行了一礼。
殷小楼却被叶明心这一礼吓得差点一脚又垮了回去,自觉退后了一步,她可是受不起叶明心的礼。
这两天在这里她已经发现了,叶明心地位也是极高的,除了季修晏,对其他人都是淡淡的,更不论行礼了。
叶明心见她后退面露尴尬之色,对着她毕恭毕敬喊了声“师叔”。
殷小楼眼睛眨了眨,狐疑地看着他,入目之处,好像并没有季修晏的身影,他这是在叫谁?
叶明心默然,又是毕恭毕敬道了声“师叔”。
殷小楼左右看了看,确定这里只有他们二人,指了指自己,狐疑道:“你在叫我?”
“是,师叔。”叶明心坦然答道。
殷小楼眉头一跳:“你为什么这样叫我?”
她本不是九华宗的人,更何况叶明心看着怎么也得二十了吧,这就突然长了别人辈分……
叶明心没想到殷小楼会问他,他只是按着季修晏的吩咐做了,季修晏也没解释,于是也老老实实回答了:“季师叔吩咐的。”
季修晏?殷小楼把袖口捏在手心,他这是什么用意?
“季师叔出门了,他让师叔在此稍作等候。”叶明心心中也有疑惑,但面上却不显,“师叔,若有什么吩咐,找我即可。”
看来叶明心也是不知道了,也只能等季修晏回来了再说,殷小楼点了点头。
见殷小楼点头,叶明心心里一松,他和殷小楼一样,也不知道季修晏是什么意思,有点忐忑殷小楼会不配合。
结果这一等,直到天快黑了,也还没见着人影。
大大小小的事情毕竟都是叶明心在打理,和殷小楼大眼瞪小眼地干耗了一下午,天黑了还是走了,只是嘱咐了殷小楼一定要等季修晏回来,走后还叫了两人来守着,幸得叫来的两个弟子只在外面院子里,也不进来。
吃过他们送来的晚饭,殷小楼就在这偌大的房子里转悠了起来,叶明心倒是说了她可以随意转转就只是不能离开罢了。
叶明心不是个能言善道的人,殷小楼也没话可以和他说,但他在自己旁边她也不好随意乱走,他这一离开,殷小楼倒觉得轻松了一些。
往里面走了点,入眼便是一张大理石的案几,案几右手边一个孔雀釉梅瓶,插着一叶略大于瓶身的荷叶托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缀以几叶菖蒲,十分别致淡雅。
殷小楼只见过人插梅花山茶一类的,文卿母亲素来爱花,这么些年来,也没见她在室内摆放过荷花,她看书中看到过“花妙在精神,精神人莫造,寓意于物者,自得之。”也不知道这是谁做的插花。
走了过去,见桌上有累在一起的几本书,旁边沾了点墨的笔靠在砚上,正中是本精致的册子,上面用狂草写着名剑谱几个大字,仅仅几字便已是气势如虹、放浪不羁。
翻开第一页,殷小楼便被一排各式各样的剑吸引住了,或张扬狂放、或内敛含蓄、或华丽贵气、或明净素雅,似各形各样的人一般无一雷同,都各具风格。
这应该是听闻里的名剑谱的拓本,殷小楼坐了下来,开始真正翻了起来。
这上面记录了每一次名剑大会胜利者的信息,也附有其画像,旁边还有名剑山庄赠与的名剑。
这本册子共有三十来页,也就是说着名剑大会已经举办了一两百年了,到今日已经发展出了这么大的规模。
前面二十来页的人殷小楼是听也没听过,往后偶尔走街串巷听到过几次,这些人多是出于九华宗与名剑山庄。
大宗派最大的好处就是资源,有了资源,慕名而来的人就不会少,宗派内人才多了,更能谋取到更好的资源,自然又会吸引更多的人,这样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往后翻了两页竟然看了个熟人——东方临和他的“孤云”剑,殷小楼不由感慨,她不仅见到了这名剑谱上的人,还摸过这把剑。
再翻了几页,竟然看到了她大师父的名字,玉岐山,名剑山庄,上面是他握剑的画像,殷小楼没见过年轻的玉岐山,这画中人只看的出与她印象中的师父两三分的相似。
画像旁边是一把凌厉的剑,隔着一张纸都能感受到那种冷冽,这画的玉岐山的剑,是玉岐山一直随身带着的那把,画中的细节一点不差。
剑的名字为“息影”,旁边还提有“波平水息声影绝,一杯相属君当歌。”这是第一次,殷小楼知道了这把剑的名字。
仔细看完了玉岐山这一页,有些不舍地往后翻了一页。
殷小楼有些惊奇,这一页竟然是个女子,这是迄今为止名剑谱上出现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