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开口委婉地下了逐客令,陈序也识趣又关心了几句就离开了。
等到人走出了文卿的视线范围内,很快就招出来了几人,脸上的假笑顿时就消失不见,“事情安排地怎么样了?”
“人我们已经支走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都不会有人守着。”
陈序眉目微动,“记得把我们的人撤出去,别露了马脚。”
“是。”
陈序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嘲讽的笑,管这老头到底是谁,这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还省了自己一番事,反正无论他是谁,只要自己的目的能达到就行了。
而另一边文卿陷入了一阵阵纠结之中,之前他不过隐隐有了一点猜测,但是这酒喝多了一时也想不通透,刚才陈序来了一趟,倒是突然把自己给点醒了。
他离了锦川后就到了明月山庄,哪里来的什么好友,他低头看着怀里精致小巧的香炉,心底有了考量。
能送这么珍贵的东西又是口口声声称是他好友的人,好像也没别人了。
想着嘴角就微微扬了起来,心底压抑不住那丝悸动,尤其是在醉了酒之后更是无限地被放大了,抱着香炉的样子就像是得了什么心爱之物的小孩子一样,脸上的笑就像是阴霾了许久的天突然见到了阳光。
就在他抬脚准备往回走离开的时候,目光在新房的门口停留了片刻,理智稍有回笼,眼神幽深复杂,只有一门之隔,里面等着他的是他的新婚妻子,以后要同舟共济一辈子的人。
心底还是有了挣扎,他知道他此时应该推开门进去,而不是在这里徘徊不定。
“我会很快回来。”
自言自语留了一句话,他转身就往回走去,一路也没有遇到什么人,喝了酒后一时上脑又没人看着就干脆全凭着心里的想法走了。
被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全在这一刻爆发了,他就是再想见她一面,自那日表露了自己的心声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一次,拒绝地那样决绝,以至于以后所有关于她的事他只能从别处听到,已经彻彻底底沦落了成了旁人。
只需要见一面就好了,他心底现在也不过只剩下了这么个念头。
而晃晃悠悠准备回去的黄老头在被一身酒气的文卿给拦住的时候,心里骂了声娘,怎么自己去了一趟送了个礼把新郎官给带回来了。
“带我去见你们夫人。”
文卿突然口齿伶俐了起来,又好像情醒了过来。
黄老头现在只剩了一片心虚,就这么个小事还被自己给办砸了,早知道把东西扔下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殷小楼还嘱咐了要小心行事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下倒好,还引了个大的出来。
脸上僵硬地笑了笑,一时也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醉还是没醉,好言劝道:“文公子,这夜深了你还是快回去吧,我们夫人没在这里,我就是受令过来的,至于夫人的行踪不是我能揣测的。”
文卿使劲晃了晃脑袋啊,看着面前的黄老头突然多出了几个头来,伸出手左晃右晃伸出食指指了指,“你别想骗我,快带我过去,我就和她说几句话就成。”
黄老头眼睁睁地看着他指着自己旁边的一团空气自言自语,脸顿时就黑了下来,怎么这么背啊,还能被个醉鬼给找到。
“文公子你这新婚之夜的跑出来见我们夫人多不合适呀,你那新房里新娘子还等着您呢,您还是赶紧些回去吧。”黄老头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肯定是醉的厉害了,还是趁早把这烫手的山芋给丢回去再说,“你好好去过您的洞房花烛夜,明日再来见夫人如何?”
他已经不想和他讲道理了,只要能把这人给弄回去了就好。
“不。”文卿斩钉截铁地就拒绝了,双手在空气中乱刨了一阵,终于一把抓住了黄老头的衣服。
“松手!”黄老头使劲想把人给扒拉下来,但不知道这个醉鬼哪里来的力气,就跟长在了衣服上似的。
他真的感觉手痒,这真的要不是看在殷小楼的面子他现在就想把这烦人的醉鬼给解决了。
“好好好,我带你去找她。”他领着人就往回走,找个偏僻的地再把他给丢下好了。
刚刚走了没几步,黄老头这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在后街怎么这么半天都没有经过,文卿高大的身子几乎要压在了他身上,他不耐烦地把人朝旁边一推。
这里很不对劲啊,黄老头活了这么久,这点直觉还是救了不少次。
这时文卿又凑了上来扯了扯他,催促道:“怎么不走了?”
“走?文公子还是别想走了吧。”
前方的路突然出来了几人,常衣又以黑布蒙面,手上皆有利刃。
而同时后方响起了一阵大笑声,黄老头环顾四周一眼,此时已经赫然被一群人给包围住了。
这是要对付谁一眼明了,黄老头当机立断把醉醺醺的文卿往前一推,“我只是路过路过,我就不打扰各位爷做正事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黄老头见状就要溜走,反正这些人是要找文卿的麻烦也不关他的事,就在他苟着身子要跑的时候,最先出声的蒙面人突然笑了一声,“谁准你走了?”
话毕就有人把他给拦了下来,黄老头微微侧身斜眼昵着说这话的人,浑浊的眼珠子里只有一层冷意,看着他们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死人了。
但那人显然不知道,只当黄老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臭老头,“怎么?你这什么眼神,见到了我们的事还想走?门儿都没有,不过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