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遗风抚去身上飞雪进门端坐:“叶公子!想必秦将军已经将书信带到,我今夜便打算带楚良出谷,南下与谢渊一会。”叶长风道:“先生打算独自前去?”王遗风笑着说道:“在下一人足矣!叶公子无须担忧。”叶长风道:“也是!在下多虑了!想来此次谢渊不会动武,即使如有万一,若先生要走,又有何人能够阻拦。”
王遗风看了看叶长风说道:“在下此去当有些时日,叶公子你重伤未愈切勿强行运功,我已嘱咐肖药儿好生医治,切勿心急!”叶长风叹道:“长风明白!多谢先生!”王遗风起身说道:“如此便好,在下告辞了!勿送!”
随后,王遗风便带着楚良当夜出谷一路向南而去。
于此同时,退守潼关的安西节度使封常清、高仙芝采以守势,坚守潼关不出,被玄宗以“失律丧师”之罪处斩。随后起用病中修养的陇右节度使哥舒翰为兵马副元帅,令其领兵二十余万,镇守潼关。而安禄山欲命其子安庆绪领兵来攻,死战一触即发,潼关一旦失守长安将再无可据敌之障,危在旦夕。
秦平一行得知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潼关,还记得当日长安破庙中杨子云断言若是我朝再有大败,庙堂之上恐有血案。秦平心想:“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一枪,也要死守潼关,此次不可再败!万不能使狼牙铁蹄再近一步!”
秦平连夜奔袭不止,至潼关附近已是深夜。远远看去潼关城防似有加强,深沟高垒,夜间城墙之上巡防也未曾松懈。城下不远则是安庆绪大营,此营也是严整以待未见破绽,虽是深夜围城但各营之间巡查有度,颇得兵法要领。防御工事也相当齐备,夜袭大营应该是讨不了便宜。秦平心想:“兵贵神速!以正和以奇胜。”
本想连夜奔袭战场趁狼牙立足未稳出奇不意直取帅营,没想到狼牙军却非乌合之众甚至比唐廷许多官军更加善战!此番失了先机只怕潼关一战更是万难!此时杨子云问道:“将军!我等如今身份尴尬,想来要见主帅不易,不知道将军有何打算?”
秦平答道:“看这两军阵势以非我等几人可以左右之战局,狼牙大营守备也未见松懈,此时不可直取主帅。如你所说我等如今亦不容与官军。当下只可等待两军交战,出奇不意于万军之中直取主帅,杀之以丧其胆,乱其军心!如此潼关可得喘息,只是怕要对不住各位了!”杨子云与众将一笑:“将军说笑了!保家卫国男儿本分,还能与将军一同战死何等光荣!”秦平拱手道:“多谢各位!”
两军对阵之际这潼关的夜是越发的深沉,天空中许久也没有飞鸟经过。也许是连鸟儿也感觉到明晨这片天空即将被烽火遮盖被血泪填满吧,飞鸟也离开了这生死之地,而这世间却总有那么一些人要逆着命运的风向去走一条不归的路。
秦平一行天策隐于关外荒林中休息以待明晨一战,这些天策将士都深知明日战场焦灼之时他们便要入万军之中取敌军元帅首级,此一去无论成败与否皆是亡命于此。虽是铁血男儿慷慨赴死但人生在世总有牵挂,今夜几乎所有人都未曾入睡,各自思绪都不知去向了何处。家乡故人可好?远方的姑娘在这战火纷飞的年月里可有人保护?此时天上的月亮啊,故人是否也在仰望?
不仅这些将士,杨子云亦不得入睡,想着明日一战也是全无头绪时不时还有一刁蛮女子在他脑中扰乱思绪!杨子云竭力克制却越是浮现其身影。
一旁的秦平突然问道:“子云!你说我们就这样不告而别是否不妥?”杨子云一顿,笑道:“我以为将军铁古石心不通儿女情长,在下谬矣!哈哈哈!”秦平一阵窘迫道:“少胡说!只是堂堂男儿食言又不告而别心中总有愧疚,且怕是没有机会当面致歉了。”杨子云道:“将军不必愧疚!当时得知潼关战事,我等所往即已成定数,何其凶险?灵儿与公孙姑娘若是知晓必随我等前来,不如不知!只是将军!灵儿姑娘不在,你的伤始终是要注意些,明日之战若非迫不得已还请将军自保!”
秦平轻叹到:“若是潼关失守连长安也将难保了,那时天子尚且不能自保我又如何自保呢,子云!从恶人谷一路走来多谢了,若是明日有机会,哪怕万一的机会请你竭力带我天策将士突出重围吧!若真是天不佑我大唐天下,那恶人谷到也算是个好去处了!”杨子云听罢心中是无尽的悲凉,本以为自己将于恶人谷中了却余生,不想九州烽烟乍起又遇见秦平,正是这秦平的出现醒其一身热血,于是随其出谷一路生死相随,但一步步走来杨子云却发现命运对他们这些天策将士太过残酷,虽然他们依旧以生命扞卫大唐天下但天下似乎已经遗弃了他们。如今他们一行天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奔走于天地间,一心要死守潼关却连这巍巍城墙也拒其于门外,哪怕潼关得保他们也将死于城门之下,身死之后还有谁会知道他们为何而死呢?
杨子云与秦平正沉默不语时突然间远处潼关城门下杀声四起,秦平与杨子云惊起一身冷汗道:“不好!必定是内奸里应外合开了城门!”看狼牙大营部署本以为是明晨决战没想到夜袭城门,看来狼牙军长途跋涉急于速战!城门一旦失守唐军危矣!秦平一行立即轻装上马急奔城门而去。
秦平拍马赶到时只见城门已经开了一半,狼牙军已经是将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停的往城门内杀去,而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