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院子里寂静非常,那个叫缪乙的奴隶熬好了药以后一直还是守在炉火旁边发呆,莲衣的注意力时不时就会瞟向这个人,这个人瘦的皮包骨头,一副福薄的面相,也不知道教主看上他哪里了。
莲衣在殷小楼的房门前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要守着殷小楼,二来还要盯着院子里的这个外人,而且里面的小黑也很待见自己,对自己充满了攻击性,它在里面待在,根本不欢迎自己进去,对于夫人来说,自己是绝对比不过那一只鸟的。
之前来的那个大夫也已经被莲衣给打发了回去,这个金昊兰今晚肯定是不会安分下来,随着夜幕的降临,莲衣也逐渐警惕了起来。
这个时候在季修宴几人离开的那个城池中,一个小小的客栈里已经围坐满了人。
“这个逆子!”金凌风气不打一处来,一张脸气的铁青。
他们循着痕迹紧跟而来,白天发生了那么大一桩子事,一打听就打听出来,在到这里之前他还担心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把他扔到这金家管不着的地方就是想历练历练他,谁成想就历练成了这个样子,魔教的人还没说要把他给怎么样呢,他倒好直接把人接到自己家里去了。
“真的是家门不幸!”
金凌风只觉得在这些人面前把脸都丢光了,他这么拼死拼活都是为了金家,这个不孝子倒好,就知道干一些蠢事让自己颜面无光。
“金掌门先消消气,魔教最善于蛊惑人心,这事我们谁也没亲眼见着,说不定就是魔教放出来的烟雾弹,想离间大家,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不要上了魔教的当。”有人如此分析道。
这也算是给金凌风了一个台阶,自己的儿子和魔教搅和到了一起,脸面上过不去是一回事,要是有别有用心之人借此发挥那就不仅仅是如此了,整个金家都可能被这个败家子给拖累了。
有人愿意在第一时间站在他的这边,金凌风手心的冷汗终于是止住了。
“莫山主,你是我们当中武功最高的,如今您可有什么看法?”丁戾秋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着痕迹地把问题抛给了莫潜渊。
有什么看法?
这就不止是一个该如何出手的问题了,也是在变相地让莫潜渊表态。
武林盟下的这四家,莫家一直是莫潜渊的儿子莫真管事,出面的又是青杨山的长老,对于这个真正的家主,多的是人摸不准他在想什么,试探莫潜渊的这一事上不仅仅是丁戾秋一家的想法,这四家明面上和和气气都在武林盟出力,但实质上却不是如此。
兄弟阋于墙而外预其敌,在面对魔教的时候他们齐心协力,共同将作用发挥到极致,但在内又不是如此,哪怕是亲兄弟都会因为利益发生争斗,更别说本就有竞争关系的门派,试问谁不想当老大,谁不想出头拥有更好的资源。
莫潜渊沉思了片刻,方道:“我们好不容易得到了魔头的线索,现在殷玉楼与盟主两败俱伤,如若不趁胜追击,等他们缓过气来对我们来说是极大的不利。”
“可是金公子在他们手上。”丁戾秋有些迟疑。
莫潜渊叹了一口气,追查到了魔教的线索可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可是坏就坏在金昊兰怎么莫名其妙卷了进去。
如果是自家的儿子为了大义或许还能不管不顾,但是这可是金凌风的儿子,让他一个外人做决定那是极为不妥,尤其是他隐居这么些,虽然青杨山实力雄厚,但是说起来他的威望并算不上太高,不管金凌风开不开这个口,他来做决定都不是一件聪明的事。
不过这时,最近都比较沉默的陈方突然把话头接了过来,“我也是在担心这个,魔教之人的手段极为残忍,金公子生性率直,落到了他们的手中,行军最忌讳迟疑,如果我们再不做出决定,一来会白白失了这大好机会,二来金公子身陷囹圄也恐遭不测,以在下拙见,事不宜迟,为了金公子的安危,为了武林的平安,我们还是当今早行事,早日将魔教铲除干净救出金公子才是。”
莫潜渊的神色有些微妙,陈方这是摆明了给他台阶上,再一回想起在望月台时,陈方好像就已经有意无意地向自己示好了,这看着总是感觉十分的微妙。
陈方的提议也很巧妙,将金昊兰完全说成了被害者,也让金凌风听到耳里舒服了不少,自己儿子被抓了怎么着也比什么把魔教的人请到自己家中去了要来的好,众人也是看破不说破,得来的消息是金昊兰把人给请了回去,但是金昊兰怎么说都是金凌风的儿子,金昊兰不懂事不代表金凌风也不懂事,而且在场的人也多与金凌风有些交道,也大约知道金昊兰是什么样的人,也都比较倾向于金昊兰是中了计。
有人给了台阶,金凌风顿时就来了生气,“陈谷主说的对,魔教的那些都是什么,杀人如麻,既然我们已经得了他们的消息就绝对不能再纵容他们行恶!”
“金掌门说的有理,可是不知金掌门有何良策?”
聪明的人知道现在问题的关键到底在哪里,金昊兰的事自然交给金凌风做决定才是最合适的,这样一来不管金昊兰是死是活,总归不会是他们的责任。
“我已经派人去一探虚实,这里离我儿之所不过一个时辰的路途,现在已经巳时,私以为我们此时动身,到的时候刚好快到子时,魔教根本不知道他们行踪已经泄露,越是到夜里,魔教越是容易放松警惕,我们也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