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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在此歇息,明日一早你二人随我前往藏剑山庄,我自会找人医好其病症,待我在藏剑职责尽到,你便即刻随我回天策府。”此时秦平只觉得他与叶长风两人应该会一同随李承恩回天策府,完全没有想到之后的人生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次日一早,四人便启程前往藏剑山庄。一路上叶长风依旧昏迷不醒,而少年秦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跟两位天策将领学习武艺,秦平觉得这两位天策府将军是他人生中见到的头两位大侠,武功高强,为人正直,又是自己与叶长风的救命恩人,虽然他还不明白为何李承恩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叶长风,不过暂时他没多想。他不停的问着天策府是什么样子、有多少将士、武学是否是武林绝学、加入天策之后还能不能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李承恩倒也耐心,有问必答。
秦平渐渐的开始期待今后与叶长风一起天策学艺,一同行侠仗义的日子。终于!终于那流落江湖的时光将要一去不复返了!于是不知不觉中四人转眼间就到了藏剑山庄,当时正值藏剑山庄名剑大会,可谓武林盛世,一时间高手云集。而李承恩正是受邀来参加今次名剑的争夺!
秦平正沉静在回忆中,夜幕沉沉的南屏山终于响起一声闷雷,霎时间狂风四起,忘北村的灯火又灭了几盏,客栈里的客人纷纷关起门窗。屋外也彻底没有了人影,就连平日门前长驻的乞丐此时也不知去向,整个南屏山此刻显得分外的衰败。雷声响起后,整个世界安静了一霎那。然后,这暴雨终于如期而至,这狂雷暴雨,这夜色鸦啼,一如多年的那个夜晚!
秦平的回忆被雷声打断,回过神来恰好看见一人从雨中走来,不紧不慢。待此人走近,只见须发皆白,但面容不似老者,一身寻常衣着,却又不失风度,且雨中而来不见仓促。秦平心想:“此人好气量!”那人走至亭前拱手问道:“这位朋友!我行至此地客栈已满,又偶遇这雷雨,想在此亭中暂避,不知可否?若阁下心事重重,须独处静思,那李某自另寻他处。”秦平说道:“不必!先生请便。”
那人拱手谢过后便与秦平一同避雨。两人片刻无话,那人拿出一壶酒看了看远处灯火说道:“帘外灯火照喧嚣,杯中清酒锁寂寥。哈哈哈哈哈!当痛饮一口!”然后把酒壶递给秦平说道:“将军何须萦怀抱,山河自有山河道!”
秦平看看了说:“也罢!”然后接过酒壶也痛饮一口,那人笑得豪爽:“哈哈哈!好!古人云‘痛饮酒,熟读离骚’如今有酒无诗,不如你我相对而谈,也好过月下独酌!在下李白!不知阁下姓名?”
秦平听罢惊讶道:“李白?你是太白先生?”李白答道:“正是在下!你我相识?”
秦平道:“不不不!我常听家师提及先生,才情武学,世间罕见!诗词一绝,而剑法超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李白问道:“你师傅是?”秦平黯然:“已故天策府统帅李承恩!”
李白道:“李承恩乃国之栋梁,以天策之身殉国当算死得其所!”秦平说道:“若真是如此,此刻我也不会在此犹豫不决,当年此地穆天磊穆大侠临终所言‘恨不能以浩气之身战死’及我恩师教诲‘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如今我皆不解。太白先生,何者浩气?何者国家?浩然之气若是生于诳语之间,国家若是污浊不堪,那我天策所守者意义何在?”
李白听罢问道:“不知将军有何经历,以至于如此迷惑?”秦平又一口酒下肚,然后缓缓说着这一段时间的发生的种种,李白在一旁听着听着也不觉眉头紧锁,神色黯然。
亭外依旧雷雨交加,李白听完秦平所述,额间只见眉头深锁,久久不得平复,一时间两人无话,只是任这夜雨打湿衣襟。
良久,李白将壶中余酒一饮而尽,一声长叹息道:“无怪将军有此疑惑,何者浩气!何者国家!实难作答。李某尝付平生所学于朝堂,一身抱负却不得施展。世人知我诗歌,却不知其实为无奈而为之。吾本愿提剑以热血报国,却奈何独醉随歌舞入梦。”
秦平说道:“所以先生才辞官退隐避世不出?”李白道:“也非避世,只是我在不在朝堂已无关紧要,大唐如今风雨飘摇,看似人为,实则天意,非人力可逆。”
秦平听罢似有不悦:“尝听闻师傅盛赞先生胸怀天下,如今何出此言,竟将乱世归于天意!在下实难苟同,男儿生于世,当竭力而为,岂可止步于所谓天意!”李白看着秦平笑道:“哈哈哈哈!说得好!将军果然一颗赤子之心!我知将军不悦,且听我细细道来……”
“将军!何为天意?乃是天道!世人云天道无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然而这无常之道即是道。自古以来朝代兴衰几何,分而合,合而分。盛而衰,衰而亡!此实非人力所及。我朝自高祖开国以来,变乱为治,天下初定。后又历经太宗贞观大治,及玄宗开元年间,国力已是鼎盛,随后无论文治还是武功,以我之所见,皆是持续衰弱了。朝堂之间只见歌舞,不见政论。沙场之上只见豪饮,不见甲胄。虽是如此,依旧有人试图挽狂澜于既倒!你恩师便是其中之一。甚至当年我一介闲职也进谏过玄宗,指安禄山不臣之心。但是将军请看如今天下,如何?”
秦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