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在隐楼待了这么多年,也看不出这群人的来路,无声无息地便能将这里包围住,可见也非什么好打发的。暂时猜不出他们的意图,也只得先僵持住。
来人认出了谢安,蹙起了眉头,他们只是奉令前来捉人,怎么和谢安扯上了关系,虽然谢安凶名文明江湖,但他们自然有自己的依仗。
身后一人凑到领头的人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领头的黑衣人视线落到了梅姬身后,后又看向了殷小楼,露出了些许疑惑。
他眼睛眯了眯,目光中带着些得意,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玉盒,弯下了身,打开了玉盒。
殷小楼心一紧,见那个玉盒里爬出来了一条有五六节的白虫,那白虫一落地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他们这边爬来。
心底咒骂了一句,这虫子的目标可不是他们三人,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这群人要是和种蛊之人没有关系她可不信。
虫子一路直直就朝殷小楼爬去,就在虫子快要爬到自己身上时,殷小楼抬起一脚在对面几人惊讶的眼神中,直接将其踩在了脚下,踩的粉碎。
领头的黑衣人也只是冷笑,不过是一个复制的副本而已,“既然弄清楚了,事情就好办了。”
“谢安,此事与你无关,我只要你手里的那个姑娘,若你乖乖将她交出来,我们还能帮你逃出宿阳。”
真要落入了他们手里还得了,殷小楼急忙对身旁的谢安道:“你要是把我交出去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不用殷小楼提点,谢安也明白这个道理,江湖上有些人说这些话能信,有些人却是半个字都不能多听。
这群人里只有面前的这人武功最高,但论真实水平,应当要在自己之下,但恶虎还怕群狼,这群人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就出现了,不得不让人心存警惕。
虽然如此,其实要以谢安的能力硬闯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但身边还有个受了伤的梅姬,要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这群人来路不简单,以隐楼探听秘闻的能力,他却对这伙人没有任何印象,心里冷笑,肯定又是谁养的见不得光的走狗。
他们要带走殷小楼,殷小楼在他手中,这么久也不见他们动手,可见要的是活的,在他忌惮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忌惮自己会杀了殷小楼。
“我信不过你,你先让你周围的人退了,我就把人交给你。”即使在黑夜里,他也能感受到四周那些不友好的气息。
没想到那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这可由不得你,我只是替你选了条好的路而已。”
那人语气森寒:“没想到给你留了路,你偏偏不领情。”
谢安眼里满是寒意,在两人对话的同时他就已经发现了四周的动静,四周围墙上的人已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谢安将匕首紧了紧,殷小楼也十分配合地露出了惊惶的神色,谢安嘲笑:“你觉得是你手下的箭快,还是我手里的匕首快。”
那人眼神冷了下来,既然谢安已经察觉了,那他便不能赌这么一把了。
“退下!”男子手一挥,原围在院墙上的人没入了黑暗之中。
“把人给我,你们尽管离去。”男子不急不慢开口,虽然是催促的语气,却似胜券在握。
话音刚落,殷小楼就见那男子三人眼中失了神采,来不及细想,又看旁边的梅姬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本就受了伤的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殷小楼感觉挟持着自己的力道一松,转眼谢安已经将倒地的梅姬抱起。
梅姬双目半阖,有气无力地催促:“快走!这魅术持续不了多久。”
说完人便昏死过去,谢安抱着梅姬一跃而起,只留了句“快跑”就直接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殷小楼也不知道梅姬这管不了多久是多久,拔起腿就朝外飞奔,根本不清楚这群人的目的,她倒是也想过什么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但那是给能扮猪吃老虎的人设计的,于她而言,落到那群人手中便是死路一条。
殷小楼出了院子就一路狂奔,还没分辨清东西南北,就听见了身后有了动静,只得三两下就窜进了附近的巷子。
她虽然没有内力不会轻功,但身形还算灵巧,脚步也快,身后的人一时间竟也还没追到。
远远地听见了一串脚步声,来不及喘两口气,又开始狂奔了起来,在巷子里左拐右拐跑了出去,迎面而来的是一条河,两岸之间只有一座小小的拱桥。
河对面也只有一条算不上宽阔的路,一眼便能望到尽头。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殷小楼一咬牙还是动了起来。
不一会,巷子里就追出一行人,黑衣遮了一半脸的面具,四处望了望,也看向了那唯一的路,他们确信他们要抓的人是从这里跑出来的,不做思索,便朝那条路追了上去。
一群人如风经过,不留一丝痕迹,待过了好一会,夜里恢复了如常的平静,桥下平静流淌的河水冒出了几个泡泡,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殷小楼从水里冒出头来,乌黑的头发已经全被打湿,紧紧贴在一张小脸上,将不小心喝进去的河水从嘴里吐了出去,心有余悸慢慢地朝岸边游去。
深夜泡在水里太久有些寒意,不禁地打了个冷颤,河水很缓,游到岸边毫不费劲。
泡的发白的手攀上了河岸,正准备顺势爬上岸去,却见手边蓦然出现了一双陌生的鞋子,墨色的鞋子,暗紫色精致的暗纹,高贵又神秘。
殷小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