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的河水泛着点点寒光,殷小楼轻轻一动便带起层层的涟漪,她眨了眨眼,将眼前的水汽弄掉,睫毛上还带着几滴水珠。
眼前的人她有过一面之缘,与今天也有些相似,也是被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不过今日她狼狈了,那人还是依旧高贵又神秘。
他就静静融在夜色里,似这深夜的一部分,殷小楼直觉男子对她暂时没有恶意,与那伙人也不像是一伙,但也不得不心存警惕,虽然她心知肚明这点警惕在这人面前并没有什么用。
这个人给她的危机感很强烈,让她不由自主就会紧张起来,但与谢安那种杀手不一样,他是内敛的像藏在鞘里的利剑。
看样子他好像没有难为自己的意思,殷小楼手攀上了河岸,虽然是夏夜,但在水里这样一直泡着还是冷的打哆嗦。
殷小楼脚刚离开冰冷的河水,就听见由远及近一串轻盈的脚步声,已经冻得发白的小脸又是白了几度。
不用多想便知肯定是那群人追过去没有发现人,知道自己上当了又折返了回来,他们会回来她猜到了,但她预想的时间逃跑是够了的,哪知道他们回来的速度这么快,自己还遇到了这个人被打岔了时间。
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能放手赌一把了。
“求求你,救我。”殷小楼乞求道,此时全身湿漉漉的,发梢还在不停往下滴水,看起来颇为狼狈。
她无法猜测这个人出现的意图,若是冲着自己来,左右都是火坑还不如赌一把,赌输了大不了也就是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看不透面具下的人,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殷小楼心不禁拧了起来,也不知道此时再跑能逃掉的几率有多大。
面具男子偏了偏头,似在打量她,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觉得你这条命值多少?”
声音有些虚无缥缈,一时间难辨音色。
这是要和自己谈价钱了?看来自己赌成功了。
“你觉得能值多少我就值多少。”殷小楼道,面具后这个人很强大,强大到即使他就静静地立在那里,都能感受到那种无形存在的压迫感。
她眼里的狡黠一丝不落落入面具后男子的眼中,男子深深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殷小楼问。
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很随意道:“我还没想好,不过可以先欠着”
“成交!”殷小楼抓住机会一口咬定了这个交易。虽说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但也要渡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命再说,至于答应的事情,能做到的她一定会去做,但若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就推了,反正她现在有人给自己撑腰,也打定了主意,大师父醒过来之前要抱好这个便宜师兄的大腿。
话音刚落,那群去而复返的黑衣人已到了跟前,将两人围了起来,许是这个面具人的气场太强,黑衣人也只是将两人围住,一时也没有上前,殷小楼直接缩到了后面。
一人从后面走了出来,眼底布满寒霜,开始他还没将这个人放在心上,宿阳时缝名剑大会,遇见各路人士都不稀奇,他远远就见了这人,也没见他有什么要救殷小楼的意图,但瞬息之间殷小楼就躲到了其身后,其意味不言而喻。
“不知这位姑娘许了阁下什么好处,我都可以加倍。”黑衣人态度恭敬,旁边一人听了却是不解,对他们来说就这么一个人并不需要忌惮,凑到了他耳边说了两句。
闻言,那黑衣人眼里也有些犹豫,但还是坚持咧自己的看法,这江湖多的是无名的高手,譬如他们,也是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他看不出男子的功力,只是直觉,以他多年来生死徘徊的经验,他的直觉已经救了他很多次。
男子笑了笑,“九华宗出的起的东西,你们也出得起?”
黑衣人也是愣了愣,沉默了片刻,饶是他自觉家财万贯,也无法说出能比美九华宗那种百年大派的那种大话。
但黑衣人也不是愚笨之人,看着男子身后年纪尚轻的殷小楼,略有不屑,“九华宗我不敢比,但这位姑娘虽然是九华宗之人,但怎么也代替不了九华宗,小小一个弟子能许诺兄台什么。”
黑衣人言之有理,自己答应了男子条件,其实自己却做不了多少事情,即使男子对九华宗心存不轨,且不说九华宗那么多高人,就一个季修晏就能让她翻不起风浪。但此时这种心虚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殷小楼站了些出去,嘴角带了些嘲讽,“我是东方临唯一的徒弟,你们莫不是以为作为朝云峰峰主的爱徒,连点东西都拿不出来?”
见黑衣人眉头皱起,殷小楼便知,这话他是信了,但不知道身边的这位信没信,但这张银色的面具太过恼人,在夜里连那双眼都看不清,殷小楼小声重复:“我师父很疼我的,只要你帮了我,他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东方临作为武林泰斗之一,能得到其青眼,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情,殷小楼这擅作主张的利诱其实分量一点不小。
旁边的人却对这句话毫无反应,就像殷小楼只是说了句天气真好的话一般。
“阁下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只要旁边的这位姑娘而已。”黑衣人有些沉不住气了,人今天他们必须要抓,如果利诱不行,也只能出其下策了,男子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自己想诚服在其脚下,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暗暗将手伸进了衣袖里。
却见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