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衣,别睁眼,一会儿按着我说的话来做。”殷小楼假意咳了两声,但却是在同莲衣说着话。
莲衣不明所以但在心里已经默默地答应了下来。
殷小楼走在了牢房门口拿起早些时候放在一旁的冷馒头,慢慢地掰成了两半,一点一点地送进口中,唾沫打湿了馒头嘴里带上了一点点甜味,是她喜欢的味道。
一口一口一点也没有剩下,这个时候她能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四道视线。
一共有四个人,现在杨和光分身乏术,正是她的好机会,藏在袖中的右手转了转,已经能使上一些力气,但是绝对还拿不了剑。
也不知道自己的左手用剑能有自己平时的几成水准了。
一枚馒头刚刚吃完,一颗又一颗的冷汗就从额头冒了出来,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一片,她捂着肚子就在地上挣扎了起来,人蜷缩成了一团在地上不停地挣扎着,身体不停地撞向牢房中坚硬的墙壁,很快额头上的皮肤就被撞破了。
莲衣听着那个声音心揪到了一起,但还是必须听殷小楼的话一声不出地躺在那里。
一道道的鲜血从额头流下,现在的殷小楼看上去狼狈又狰狞,很快外面的人就坐不住了。
两个黑衣人从暗中走了出来,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殷小楼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他们的职责是守好里面的人,一是监视她的动向,二是不让她能逃出去,第三自然是不能让她自尽。
她的命没了,他们的命也不可能再有。
所以很快两人已经做了决定,殷小楼现在连个普通人都不如简直就如同废人,而另外一个也差不多了。
打开了牢门,两人对视一眼,一个走到了莲衣面前以防有诈,另外一个人则是去查看殷小楼到底是怎么了,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不似作假。
他的视线被旁边剩下的一点馒头屑给吸引了,殷小楼在他们的监视中这么多天都好好的,今晚偏偏吃了这个馒头就出了事。
他探出手想看殷小楼是否是中了毒,可是殷小楼心中疼痛难忍根本不配合他,他没有什么耐心一把把人给捞了起来,手放到了她的脖子上想一查究竟,但是就在他的手一碰到殷小楼脖子的时候就知道中计了!
但是殷小楼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可以反抗的机会,几乎在同时一根竹签已经没入了他的脖子,鲜血洒了她一脸,噌的一声殷小楼已经拔出了他的刀。
突如其来的变故,另外一人见势不对立马拔出了武器,但是几乎是在同时自己就被人给死死缠住了,殷小楼不会用刀,只是对着那个人胡乱地砍了几下。
能守在这里的人都不会是什么普通人,那个人一挣就挣开了莲衣的束缚。
他看向了同自己一起进来的同伴,这个时候他脖子上的血已经是无法止住,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他知道这个人很快就会死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暗算了一个人,他也不得不佩服殷小楼,他没有恋战,要杀殷小楼很容易,但是他的职责并不是要杀了这个人。
他抽身就想离去,但是殷小楼身形一闪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恰恰堵住了牢房的门。
他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出现在殷小楼背后的另外一个人,被前后夹击的殷小楼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个笑,额头上的血打湿了鬓边的头发,这个不合时宜的笑让她此时看上去诡异极了。
与此同时,外面的院子里也不甘于平静。
越是到了深夜,守在远中的人就是警醒,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并不是像地牢守卫那样守着,平时只是像普通人一样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但其实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防范着会突然出现的外来人。
茅房的门被打开,里面出来了一个人边系着带子边打量着四周,不着痕迹地从假山处饶了一圈,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就朝着房间走去。
为了不引人怀疑他们都是陆陆续续被安排进了院子里的,若非得已他们都不会扎堆守着那边,他所谓的进房间其实是在进了房间后又从其他密道出来在暗处守着那个假山。
天天都看着同一个不会动的东西,任谁都会感到无聊,他打了打哈欠,倒也没有玩忽职守,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肩膀被拍了拍。
“你今晚的位置不在这里,走开点儿!”他低声警告了一句。
不过最后一个尾音却被他吞进了肚子里,人就已经软软倒了地,尸体被人悄无声息地拖进了旁边的草丛中,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寂静的夜里再小声的一句话都会被无限的放大,离这个人最近的人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朝着这边靠了过来,手已经按在了武器上。
不过就在他从原地暴露的一瞬间,脖子上已经多出了一抹血痕,半步都没有走出去人已经没有呼吸。
所有的行动几乎就在一瞬间同时完成,这种默契是配合过无数次才会有的。
几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带着面具的暗鸦与他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个响指把小黑唤了来,小黑从院子外面的树上飞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假山上。
玉行歌上前查看,但左右细细看去并无什么发现,摇了摇头。
暗鸦伸出手,小黑就跳了上去。
从袖中取出了一枚果仁让小黑啄了,其他的人却是看的稀奇,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喂鸟?不过来人都是名剑山庄中的精英,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能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