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矜矜业业为了武林盟付出了这么多年,也为了杨和光的崛起做了那么多超越自己底线的事情,结果到头来却被杨和光视为了叛徒。
这是何等的可笑。
他只想到了一件事——卸磨杀驴。
就像当初舍弃掉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的兰六那样,今日也可以舍弃掉自己。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何必还要惺惺作态,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被我处理干净了,你以为还能看到我被你除掉的一天不成?你知道这个秘术是婆罗经最后的底牌,作用奇大无比,同样的条件也苛刻无比,但是要想在里面做点手脚还不让我发觉对你而言可是轻而易举,当初在赤水遭了季修宴暗算,但是他也不成气候,而关键是在你!你知不知道你当初请来的岑老是谁?”
杨成言脸色变了变。
“看来你也清楚。”杨和光语气嘲弄,“他可是曾经血魔宗炙手可热的人物,你以为就凭你的一点恩情就能说动他替你做事?”
杨成言心惊不已,如果杨和光不提,他到现在其实都不清楚岑老的真实身份。
“很惊讶我会查到?那还要不要我提醒你你请来的这位岑老如今就在星辰教里。”
“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想到他会是血魔宗的人,血魔宗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会有余孽在江湖中。”
“是吗?”杨和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不仅联合岑湘在药引里动手脚,还伙同其他人趁乱盗走沉香令,你可还有话说?”
“我盗走沉香令?我为何要盗走沉香令!”
“为何你自己不清楚吗?”杨和光陡然提高了音调,他指向了密室中高处的位置,“人都是自私的,这个位置你也已经想了很久了吧?嗯?”
杨成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我何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还是说其实你早就已经算计好了有这么一天,等到我对你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的时候好卸磨杀驴?”
“冥顽不灵,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要继续狡辩,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信你?”杨和光看着杨成言,倒有了几分释然,“你不忠,我不义,大家互不亏欠。”
杨成言的手紧握,对他的话感到十分的震惊,他怎么能想象的出来眼前这个要将自己置之死地的人会是他认识了四十几年的大哥,“你要杀我?”
“难道不是你先想要杀我?”
杨成言听了反倒是笑了起来,突然想起了那一天岑老临走前说的话。
没有了用处的工具,就是废物,还真的一语成谶。
杨和光看着杨成言震惊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的怪异,但很快就被自己给压了下去,“你先是在药引中动手脚,后又利用安七七给殷小楼传信,先是算计叶衡后又设计萧慕白,不就是为了把他们从我身边清除出去然后可以方便你动手吗?”
“你一直在怀疑我?”杨成言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们都上当了!有人在中间动了手脚!”
他的这幅样子落到杨和光的眼里就是在垂死挣扎,他扯了扯嘴角,“你还不了解我吗?如果单单只是怀疑,你以为我会容忍你到今日!还不是因为信任你才让我上了当!”
“不是的,你听我说,事有蹊跷!”被逼急了杨成言在这个时候突然想通了很多以前没有想明白的事情,“一定是殷小楼想要挑起我们之间矛盾让我们自相残杀好坐收渔翁之利!”
“我看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是你吧!”杨和光手一扬,一堆证据就摔到了他的脸上,他指着地上的一封一封的信封,“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这到底是出自谁的手!”
杨成言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信纸,有些被打开了,有些被揉碎,有尘有新看得出来是跨过了很长的时间,最令他惊讶的是上面的字迹——和自己简直一模一样,连他都快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什么时候写下过这些东西了。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杨成言看着地上的“证据”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殷小楼最后要解决的确实是他,这一切都是她算计的,如果换了是杨和光,面对这么多的“证据”,又如何能信他呢?
“无话可说。”杨成言感到了一阵悲凉,“大哥,我以为我们几十年的兄弟了,从来都不差这么一点信任,可是没有想到其实我们看似牢固的信任其实是脆弱不堪,就连一个小小的殷小楼都能挑拨的了。”
杨和光看着他眼中也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成言,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一旦有人触及了底线,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杨成言看着杨和光突然感觉这个人越来越陌生了,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神情却又好像自己从来没有一刻看清过这个人,自己还真的是悲哀啊。
“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了,你决定了的事从来都不会有后悔的余地,我也不奢求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早晚也都会一死,能死在你的手上也不算埋没了自己。”
面对不争不抢实际又“做”了那么多小动作的杨成言,杨和光难得有一丝犹豫了,不过也就那么一下而已,他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靠的绝对不是妇人之仁,宁杀错莫放过是他一向的准则。
“既然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不把你们的计划和盘托出,或许我看在你最后的颜面上能给你个痛快。”
“计划?”杨成言深呼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