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心里也咯噔一下,一把扒拉开了男人,看着奄奄一息的小孩,脸色刷的就变白了,“我就推了他一下。”
看他的样子全然不似装的,农妇也慌了,“那个杀千刀的送了个病秧子来,你说会不会是故意来害我们的?”
农妇椎心顿足,“这下怎么办才好?要是死在这里了,我们就都完了!不仅他回来要人我们给不出来,你说他会不会报官把我们抓起来啊?”
男人这下也被难住了,“这……”
“指望你这窝囊废能干什么啊!”农妇心一狠就上前几把把斗篷蒙在了季修宴的身上。
“你这是要干嘛?”
“干嘛?当然是趁他还没死给扔出去!你还想留在家里给他个供奉位置不成?”
男人赶紧一把拉住了她,“这娃还没死呢?这天冷的扔出去可就没活路了!”
“我管他有没有活路,他要是死在这儿了我看到时候你自个儿去找活路去吧!”
男人把孩子给抢了过来,“他留在这里死了也是他的命,你这丢出去了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最后已经意识昏迷的季修宴还是被男人给留了下来,男人用土方法给灌了些药进去就放在了那里,男人也不是大夫也只是估摸着来的,等到天亮的时候气息倒是稳定了不少。
但是农妇这个时候已经焦急的不行了。
保齐和她约的时间也不过就几个时辰,但现在都过去了整整一夜了,还是每个踪影,她都十分害怕是不是真的是要讹人了,尤其是里面的那个孩子还是个病秧子的时候。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农妇转身就去找人,她现在是一点也等不下去,她还不想自己吃这么大的一个亏。
就在她出门的时候,昨天风风光光出去的保齐已经回来了,只是脸上愁云满布哪里还有离开时候的那个精神劲。
但是农妇这个时候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了,叽叽喳喳地开始问了起来。
保齐这个时候没有心情和农妇说这些,冷冷地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我带来的孩子呢?”
“在屋里呢。”农妇犹豫了一下,“你之前说好的?”
“说好什么说好?”保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和你说什么了吗?”
保齐长得人高马大的,笑起来的时候看着还很和善,但是一凶起来的时候也不是那般好相与的了,农妇脾气暴躁但是在看到保齐把手放到了腰间的刀上还是有些发寒。
保齐进去把季修宴给抱了起来,在这对夫妇面前他的武力值是绝对高于他们的。
纵使他们有什么意见都得自己咽下去。
被颠簸了一阵的季修宴已经醒了过来,在看到保齐的时候瞬间就挣扎了起来。
保齐好歹也会点武功,一把就把挣扎的季修宴把按在了马背上,“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季修宴在马背上被颠的难受,几次都差点要晕了过去,但是又偏偏没有晕过去,这种感觉让他极为难受。
进了城,保齐把马还给了在门口等着的人,黑着一张脸把季修宴一手夹在腰间,不像是抱着人反而像是带着的某种货物。
“你是什么人?”
保齐听到他说话这才正视了他一眼,“小子,我是谁和你没关系,反正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季修宴心里一惊,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他再不清楚自己的处境那就未免太愚蠢了,这个人身上是有戾气的,和之前看到那个农夫是不一样的人,反倒是很像行走江湖的人。
“你认识我爹?”
“你爹?”保齐的脚步顿了顿,“你是说季轩?”
季修宴眼睛一亮。
保齐的脸色十分的微妙,如果这小子真的是季轩的儿子那就不太好办了,他低头看了眼季修宴,眉眼间和季轩是有几分相似,但是季轩的儿子是出了名的天资聪颖,从会走路开始季轩就在教他武艺,在同龄人里那可不一般。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季轩的儿子,但怎么着也不像是眼前这个病秧子。
而且季轩没事让自己把他亲儿子带走干嘛?
但是这小子又口口声声说季轩是他爹,这就有些奇怪了。
“臭小子别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就是季轩把你交给我的,谁家老子会把自己儿子给送出去的?”保齐有些犹豫。
季修宴脑海顿时就空了。
是爹把他交给这个人的?
为什么?
这是不要他了吗……
保齐看着这小子一下子就没了生气的样子,更是有点不太忍心。
季修宴垂着眼帘,看着地上的碎石子,有些期望也如此般地彻底破碎掉了。
手里的人不再挣扎了,保齐是省心了,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不太地道。
就在这个时候,早就等着的人已经凑了过来。
“你说的就是你手里的这小子,我看这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也值不了几个钱,要还你的债恐怕还差得多啊。”
被悄无声息围起来的保齐那点不忍心顿时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我话这不还没说完吗?”保齐笑着把季修宴的头发撩起来了一些,“你看这孩子长的多漂亮,身体弱是弱了点,但不就有人好这口吗?”
“你可别哄我们?”为首的人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男人,“这小孩身上穿的可比你的好了不知几倍,你这从哪里偷来的孩子,我们可要不起。”
保齐大汗淋漓,他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露出了个谄媚的笑,“瞧您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