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抬眼望去,高台上已经空无一人。
“哪里有人?”容忌困惑地看向高台,“此处怨灵过多,怨念深重,我很难区分这里有没有道行较深的怨灵鬼怪。”
我揉了揉眼,再看向高台时,戴面罩的男子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形袅娜的鬼女。
这位鬼女,我似乎再鬼蜮王宫中有见过,似乎是慕容言曦的鬼仆。
这样一来,那刚刚那位戴面罩的男子极有可能就是祁汜!
我紧紧攥着容忌的衣襟,深怕同他走散。
“啊——”
魑魅似乎被怨灵用钢叉扎到了脚,失声尖叫着,就要往怨灵中倒去。
容忌淡淡扫过一眼,伸手扶了她一把。
就在这当口,突然有数十位怨灵朝着我和容忌冲来,将我和他生生冲散。
我站在原地,放声呼喊着容忌,但成千上万的怨灵声势浩大,将我的声音死死地压制住。
我朝高台望去,正想着飞上高台,容忌就能找到我,不料我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飞不起来。
此时,容忌已经飞上高台,他的眼睛敏锐地朝我的方向扫来。
但那个戴面罩的男子忽然挡在我身前,将我遮得严严实实。
“祁汜?”我下意识地往后退着。
但身后的怨灵如波涛一般疯狂地撞击着我,将我往他身上推去。
他一把搂住我的腰,噙着一丝笑意在我耳边低语,“你竟记得我!我也记得你,记得你身上沁人的香气,记得你胸前令人沉醉的柔软,记得你雪肤上让我无比疯狂的红梅。”
我的脸色现出一丝惊慌,“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有点想你。特地来告诉你,我不介意你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我可以帮你养。”祁汜摘掉面具,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压迫感十足。
他手中依旧带着那枚玉扳指,我多番尝试,仍旧推不开他。
“呵!你越是挣扎,我越是心动,怎么办?”祁汜笑着,轻巧地将我提起,将唇印在我额前。
我卯足了劲,朝着他的脸扇去,“无耻!”
他舔着嘴角的鲜血,喃喃道,“要不是怕你再哭,真想在这要了你。”
我气急,简直讨厌死了这种处处被他掣肘的处境!我脑子中突然灵光一闪,闪过吸星**的心法。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
我逆行着丹田处的神力,突然轻巧地冲破了祁汜玉扳指的束缚,浑身血脉畅通,周遭疾风涌动。
“别挣扎了,你还不是我的对手。”祁汜看着我手中的冰凌剑,眼里竟浮现出一丝宠溺。
我瞬间像是吞了苍蝇一般,只觉恶心至极。
冰凌剑朝他砍去,他两指夹着剑锋,淡淡说道,“剑势不够,招式毫无章法,剑气尚可。你资质不错,但于我而言,只能算是花拳绣腿。”
他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但我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打不过他。
我愤愤抬起腿,朝他裆口踹去,本就是抱着让他断子绝孙的目的,看他还敢不敢轻薄我!
“唔…”祁汜吃痛闷哼着,双手捂着裤裆猫着腰半天缓不过劲儿。
我这才抬起冰凌剑朝他背脊劈去,“无耻流氓,今天就让我来手刃你,替天行道!”
冰凌剑闪着银白的暗芒,剑身还没触及祁汜的背脊,剑气已经将祁汜的衣服扯开了一大道口子。
他敏捷地混入怨灵大流中,不见踪迹。
空气中,依旧有他淡淡的气息。
“百里歌,后会有期。”祁汜忽又闪到我身后,在我耳边轻语着。
我被他这一声“百里歌”彻底搅乱了心神,他怎会知道我是水神之女?
祁汜一消失,容忌很快就从怨灵堆中找到了我,朝着我飞奔而来。
他捧着我的脸,焦急地询问道,“没受伤吧?”
我摇了摇头,并未提及祁汜的突然来袭,眼下师父情况危急,祁汜的事只能暂且搁置一边,多说无益。
拍卖会终于在怨灵们的高呼中拉开序幕。
当怨灵口中的绝世佳作在拍卖台上微微露了一角,我的心就沉到了谷底,容忌的脸已经气得发绿。
虽然只看得到一角,但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树妖树洞中的场景。
容忌怒不可遏,抱着我飞身上了拍卖台。
他一把夺过鬼女手中的画作,质问着他,“谁画的?”
鬼女被容忌迷得魂不守舍,两眼放着狼光,“公子,你长得比国师还要俊美!”
容忌看都不看画卷一眼,就将其化作齑粉。
鬼女终于意识到容忌情绪不对,连连后退,“公子,这不是我画的,是国师交给我的!”
“祁汜!”容忌怒吼着,脸色可怖。
台下的怨灵以为发生了什么情况,四散而逃。
刹那间,热热闹闹的拍卖会,转眼变成了哀号遍野的大逃杀。
怨灵们惊慌失措,不惜踩踏在同伴的身上遁逃而去。
原本热热闹闹的集市,在此刻尽显凉薄。
“容忌,你还好吧?”我瞅着他发青的面色,就怕他突然震怒,将这些怨灵一窝灭了。
他稍稍缓和了口气,“没事。”
他牵着我走下了拍卖台,走出了这片荒漠。
荒漠边际似乎有一道结界,穿过结界后,仿佛就同身后的人仰马翻隔绝开来。
魑魅他们紧随其后,在我们身后慢慢跟着。
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