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醒了,七天七夜了。”
祁汜的声音由远及近,飘入我耳际。
我一睁开眼,就发现祁汜坐在边上,睁着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打量着我。
“这是哪?”
“妖界。”
我惊讶地看着祁汜,“你把花颜醉怎么了?”
祁汜怒意渐生,“你在乎花颜醉的死活?”
他既然不肯说,我多问也是徒劳。我撇过脸,不再说话。
“我没动他,只是瓜分了他的妖界,从今往后妖界一分为二。”祁汜缓缓答道。
我这才松了口气,花颜醉没事就好。
不过我对花颜醉那与世无争的性子十分无奈,他的领土都被人瓜分了,他竟无动于衷!若是我,肯定忍不了的。
他抓过我的手,将我手上的纱布拆开,看着我已经结痂的手臂,满意地说道,“恢复得还不错。只要你乖乖做我的妖王妃,我保证再不伤你。”
我拔出他佩戴在腰间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臂又划了一道,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被褥,显得触目惊心。
“你在做什么?!”他怒极,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匕首,将之狠狠扔在地上。
我看他又气又恼的样子,竟觉得十分过瘾。不论他是爱上了我,还是将我当成小九儿的替身,在他心里,显然是有我的位置的。
那么,我的自残行为,应当最能戳痛他的心了吧。
“你管得着吗?”我反问道,晃晃悠悠下了床,朝屋外走去。
他跟上前,手臂已经环住我的胸口,将我往榻上拖去。
“你摸过的触碰过的地方,我割下来送你如何?”我手握轩辕剑,朝着自己胸口劈来。
他将我手中的轩辕剑打掉,轩辕剑当啷落地,而他环在我胸前的手臂悄然松开。
“你最好别乱来,你身上若是少一根毫毛,我都算在容忌身上!”他气到双唇发颤,但那双手终归是安分了下来。
我置若罔闻,抬起脚轻轻一踹,房门大开。
许久前,我就念叨着和花颜醉来妖界看看。只是,我没想到,我竟是被祁汜绑着来到妖界的。
一踏出门口,扑鼻的花香萦绕鼻尖,太过浓烈,让我顿感不适。
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刺到了,阵阵痛感袭来。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忘了穿鞋,一双脚刚跨出门口,就被门外的荆棘扎出了几道口子。
祁汜见状,把我打横抱起,关了门,又将我扔回卧榻之上。
我怕他又起歹意,抡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朝他脸颊扇去,“走开!”
他本就喜怒无常,被我激得更加暴躁。
他一拳捶在床板上,床板即刻现出一个黑黢黢的窟窿。
要知道床板是由玉石砌成的,他徒手都能砸出一个坑,想必是气极了。
他钳住我的双腿,剔除着我脚上的荆棘尖刺,等心情稍稍平复些,才开口说道,“我曾打过你一耳光,为此内疚了许久,今日你还回来,我倒觉得心安了不少。”
“我想知道,容忌的近况。”我开口道,沉睡了好几日,不知道他好些了没。
祁汜松开手,转而用粗绳捆住我的手脚,将我绑在床上,“什么时候答应我不再自残,我就给你松绑。”
他真是被气傻了,我好歹是个上神,区区粗绳,怎么可能困得住我!
我稍稍一挣,手脚的粗绳便自行解开。我趴在门缝处看着外面的光景,才发现屋外头的荆棘已经被拔除干净,一层细细软软的青荇乖乖地趴在门口。
推开门,我踩过这片青荇,朝眼前巍峨的行宫走去,祁汜还未告诉我容忌的近况,我是决计要问个清楚的。
行宫十分宽阔,细微的脚步声都能在行宫中回荡半天。我只能尽可能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儿声响。
“王,你来捉奴家呀!”
“奴家在你身后!”
“王,你怎么都不动啊,怪扫兴的!”
……
我循声而去,站在大敞的寝宫门口,刚好看到眼上缠着缎带,斟酒自饮的祁汜坐在高位之上,面露愁容,一刻不断地往自己嘴里灌着酒。
他身边萦绕着七位身娇体软的妖女,但他似乎并为之所动。
“王,你来抓我呀!”一妖女娇嗔地撒着娇,整个身子都贴到了祁汜身上,来来回回地蹭着。
祁汜似乎起了些反应,额上青筋暴起。
他将案几推翻,温醇的声音响彻整个寝宫,“好,我这就来抓你们!”
祁汜随手抓住一个妖女,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就将她扔至一边,“不是这个味道。”
他又走了几步,搂着另一位妖女,摸了摸她的眼,欣喜地说道,“眼睛长得极像。”
我抬眼瞟了一眼他怀中的妖女,才发现她的眉眼似乎和我有几分神似。
祁汜的手在她脸上摸了又摸,兴致缺缺地将她甩至一边,“可惜,只有眼睛像。”
整个寝宫都是妖女们的声音,闹得我脑壳疼。
我揉着眉心,转身退出了寝宫。
祁汜飞身至我身前,挡住了我的去路,“这个味道很像。”
“祁……”我正想问他容忌的近况,却被他捂住了嘴。
祁汜兴奋地说道,“嘘,别说话!让我猜猜你是哪个小宝贝!”
我正打算抬脚踢他,他反应及其敏捷,顷刻间将我推至身后的墙上,用双腿禁锢着我的身体,腾出一只手,摸着我的脸。
他松了手,摘下眼上的缎带,看到是我,眼里带着些欣喜,“你也想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