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大老爷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肇老太爷就更生气了!

他哆嗦着手,指着肇子南:“他有分寸?他有分寸就不会签什么卖身契,把肇家的脸丢在地上让人踩!”

肇三老爷的脸色也不大好,显然是跟肇老太爷一个意思,更多了许多恨铁不成钢。

肇大老爷帮肇老太爷拍背顺气,继续劝和着:“这事儿我还是觉得另有隐情,就算子南一时糊涂了,那沈国夫人是什么人?她能得皇上看重,成了天道书院的院长,想来是有几分本事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没分寸的。”

“再者说了,同肇家作对,打肇家的脸,又没有什么好处,她也没必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不是?”

他扶着肇老太爷坐下,继续道:“何况这件事皇上也知道了,总归会给咱们家一个说法的,您呀就别在气了,也别责怪子南了,等事情有了眉目,咱们在商量也不迟不是?”

说着还给肇子南使眼色:“还不赶紧说点好话哄哄你祖父,瞧瞧你刚刚说的什么话?以后要是再这样,大伯父也不帮着你了。”

肇子南撇了撇嘴,心说你什么时候帮过我了?

但他也没有在拧着,真要给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就不好了。

“祖父,我错了!我以后不在这样胡闹了,肯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肇子南从善如流的保证道。

这些话他不知道都说过了多少遍,可每一次都是说完之后又惹事。

肇老太爷怎么可能还会信他的话,别说是相信了,他只要一听到,就会又想起来肇子南做的混账事,又是一阵气血上涌。

他拍着桌子,怒声道:“滚回你的院子反省去!”

肇子南“哦”了一声,爬起来快步走了,怕他多呆一会儿,老爷子就会气出好歹。

“你们也都回去吧。”肇老太爷对三个儿子摆了摆手,声音中透露着疲惫。

“父亲……”肇三老爷喊了一声,只是还没说什么,就被肇老太爷摆手打断了:“回去吧。”

肇三老爷见他声音满是疲惫,只好闷声应是,拱手道:“那父亲也早些休息。”

等人都下去了,肇老太爷起身,找出来一个红木匣子。

他慢悠悠的将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两张微微有些泛黄的纸来,然后呆呆的看着。

看着看着,眼中就泛起了泪花,只是眼泪又被他给眨了回去,最后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伸手摸着那两张纸,将它叠整好,又重新放了回去,然后在书房呆坐了许久。

再说沈念,进了宫后,直接被带到了永昌帝的寝殿。

一进去就见永昌帝正在用手揉头,看上去疲惫不已。

他上前请安,不免放轻了几分声音:“不知皇上召我所为何事?”

永昌帝抬头瞟了他一眼:“别跟朕说,你不知道瑾瑾让肇家那个小子,签了一张卖身契的事。”

沈念低头,确实有点想说不知道。

“这件事,你难道不该给朕一个解释?”永昌帝意有所指,语气严肃了几分。

沈念决定装糊涂:“我是入赘进门的,怕是给不了皇上解释……”

啪!

永昌帝拍案而起,恨不得上前踹沈念一脚,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朕知道你入赘,但她难道什么事都不同你说不成?”永昌帝想着,若真是这样,他可一定得敲打敲打慕容瑾才行。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绝不会允许沈念当个赘婿。

沈念摸了摸鼻子:“娘子大人说,是为了杀鸡儆猴,给天字班的刺头儿们一个下马威。”

永昌帝呼吸瞬间又重了几分。

娘子大人?

这是还真的心甘情愿入赘了不成?

他很想数落沈念几句,可有自觉没什么立场。

“她说是给天字班一个下马威,你就信了?”永昌帝又将心思重新放回卖身契的事情上:“她要给天字班下马威,做什么还要上门挑衅肇家?”

卖身契什么的,暗搓搓的签了不就行了?

偏偏还要送上门!

这不是打了人家的脸,还要逼着人家说爽么?

换了谁,谁不气!

“我不知道。”沈念一脸无辜:“但我相信娘子大人行事有分寸,这么做定然是另有打算。”

永昌帝:“……”我看你是妻奴上身!

偏沈念还道:“皇上还是不要瞎掺和了,免得坏了我家娘子大人的事,到时候惹出来一堆麻烦,就更不好收场了!”

永昌帝想打人!

他觉得他是不是太过于纵容沈念了,以至于他都开始为了媳妇儿目无尊长了。

“行了行了,真不想看到你,赶紧滚!”永昌帝抬手赶人。

沈念摸了摸鼻子,规矩的行礼退下。

等他走了以后,永昌帝就不停地在屋里转圈,时不时地念叨一句“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不把朕放在眼里”的话。

他同余安道:“你说朕是不是太纵容他了?这样的性子,以后怎么继承大业?万一慕容瑾起了什么别的心思,他是不是还要把这偌大的江山,拱手相让?”

余安忙道:“皇上,慎言!您这话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要掀起什么波浪。”

他劝道:“皇上何必动怒呢?公子同您说话无拘无束的,这是公子亲近您的表现,要是公子同诸位皇子似得,恪守君臣之礼,那不也是同您隔了一层心么?”

永昌帝哼了一声,没有认同余安的话,但神色却松快了许多。

沈念回来的时候,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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