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少年这边落幕,另外三人也结束了战斗,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大片黑衣旗使,这些以养蛊之法训练出的死侍,竟然在这四个外乡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要知道在以往的战斗中,他们可是无往不利,一旦招惹了次第城,便如同捅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如骨附蛆,不死不休。
管家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之前听人禀报,说是有几个外乡人在小镇的一个馄饨摊子发生恶斗,将半个街面毁于一旦,事后又溜之大吉,不过那个馄饨摊子的掌柜的却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已经让人处理掉了。
外乡人,又是该死的外乡人,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管家脸色阴沉,环视四周,又是一阵恶气,还有这些不中用的东西,平日里一个个恃宠而骄,在小镇上作威作福,临到正事的时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废物,全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次第城不是吃闲饭的地方,既然你们这般无能,留着还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死好了。”
管家忽然发了疯一般,面容极是夸张的扭曲起来,咬牙切齿的吼道:“去死,去死,去死,废物就该去死,凭什么废物还能有一席之地,凭什么废物也要吃饭,废物之所以是废物,不就是因为一无是处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乖乖的自杀好了,死了还能省下一口粮食,余给其他人,也算是功德一件,为什么这么多废物,却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管家的身子诡异的扭动着,时而前倾,时而后仰,或者干脆单脚支撑着店面,张牙舞爪,随即又是蜷缩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嘀咕着,“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你们才是废物,不要把我当成废物,我已经很努力了,洗衣烧饭,端茶倒水,我都在学,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我了,我愿意伺候男人,我愿意日日暖床,不要再打了,很疼的,我很怕疼的……”
管家好像是一幅幅画卷,不断地切换着神态动作,转瞬间,又是叉着腰,颐指气使的说道:“怕疼?你这样的废物还知道疼?废物就是废物,给脸不要脸是吧?伺候人的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你倒是说说,啊,要你有什么用?废物就是废物,死了都嫌占地方的废物。”
“我不是废物,不是废物。”管家又是仰天咆哮起来,“谁说我是废物,废物就是废物,我是废物,我不是废物,我是谁?”
声音戛然而止,管家的身子剧烈抖动起来,手臂、肩膀、腰肢、膝盖,所有的关节不断地曲折又伸展,就像是小孩子手中胡乱摇晃的木偶,又像是沙地里的泥团,任由孩子捏扁了揉圆了。
叮铃铃,一阵悠扬清脆的声响出现在院子里,是风铃的声音,举头望去,这才注意到亭台楼阁的房檐下,挂着各式各样的风铃,清风吹拂,叮铃铃作响。
再回首时,管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将脸上的眼镜取下来,撰在手里,那是一张清秀而有些病态的脸庞,管家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猛然间将手中的眼镜捏的粉碎,嗤了一声:“废物。”
刹那间,管家的身影消失了,随即出现在少年身侧,一脚弹射而出,只留下一道残影,少年倒飞出去,撞向身后一栋木楼,木结构的门窗轰然粉碎。管家一闪即逝,又出现在另一人身边,如法炮制,等到管家再次出现在原地时,其他三人已经各自倒飞出去。
管家抬头又是环视四周,冰冷而妩媚的瞧着地上的这些家伙,又是冷冰冰哼了一声,“废物,全都是废物。”
少年从破损的房屋中走出来,不由得多看了那个管家一眼,他下意识地想起张巧巧的手段,匠人谷下山虎,以独有的炁势名震一时,有着势不可挡的说法,眼前这个管家的手段,倒是有些类似。
随即他又摇摇头,若当真是张巧巧的手段,他们可不一定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接下来,而且眼前这人身上,并没有炁息流转,所以这位管家多半是一位天启者。
少年与同伴点点头,一马当先冲了上去,耳边又是一阵风铃声,管家的身形再次出现,自上而下便是一记腿鞭,少年似乎是早有察觉,侧身让开,一拳砸了出去,管家身形如水纹一般扩散,随即消失不见了。
少年脚下发力,人猛然前冲,毫无征兆的便是一拳,管家的身影同时出现在这里,管家胸口挨了一拳,向后翻飞,又是一阵风铃声响起,管家再次消失不见了,随即出现在少年身后,同样是一拳砸了出去。
少年却是陡然转身,以拳对拳,嗵的一声,管家踉跄后退,少年却是不退反进,紧随其后,欺身而上,管家脸色苍白,止住身子后退的颓势,风铃声再次响起,管家化作一道残影,又是出现在少年身侧,凌空一脚劈了下来。
地面被犁出一道沟壑,管家却是扑了一个空,少年自上而下也是凌空一脚,重重的劈在管家身上,管家轰然落地,少年没有丝毫犹豫,紧随其后,一手扣住管家的后脖颈,与此同时,暴风骤雨般的拳头席卷而下。
叮铃铃。
管家满脸血污,出现在不远处的屋檐上,他勉强支撑着身子,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那个少年,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有“风吹玉振”的风铃傍身,便是细微的风吹草动都可预警,对方是如何打到自己的。
管家呕出一口血,自己的系统可是与风共鸣的占风铎,绝不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败下阵来,也不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