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旻杺熬了很多药汤给孩子擦洗屁股,又用草药煮成茶水给大家内服祛毒,只是这样子只是治标不治本,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大家还是一样发病,还是一样难受。不吃树根草根饿得慌,吃下去却又消化不了,肠胃难受得要死。更要命的是,草药消耗太大,根本来不及采挖,本来煮熬一遍就该丢弃的药渣子,现在不得不拿来熬煮第二遍第三遍,直到熬煮出来的药水如白开水一般,完全没有一丝药味才会舍得丢弃。
欧阳夏虽说还是个孩子,但是她真的好坚强,饿得慌时,也没掉一滴眼泪。这天她去喂兔子,发现三只小兔子都不见了,她满山洞里找都没有找见,最后在洞外只找到一包血淋淋的骨头和四下飞散着的兔毛。
欧阳夏哭了,哭得好伤心。吴婧和胡兰都哄不住。这是大家太饿了,有人偷走小兔子拿去吃了,这怪不得别人。人在生死关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何况只是偷走几只小兔子。吴婧根本不想知道兔子是谁偷走的,这已经是一个悲剧,她现在只想安慰小家伙。
姑姑拉着欧阳夏的小手对她说,兔子没了不要紧,回头让你二牛大伯多给你捉几只。
可是二牛大伯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奶奶相信二牛大伯很快就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突然有人兴高采烈地跑进来报喜。
谁回来了?族长询问。
铁木哥回来了,还扛回来半头大野猪。那人兴奋异常地说。其实岂止是他,大家听说铁木带回来半头大野猪,所有人都开心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涌出山洞去迎接铁木。
铁木离开的这几天,根本想象不到这里的情况会变得如此糟糕,他看大伙这般热情,心里可是美滋滋滴。他将半爿猪一抛地上,搓着胳膊叫苦说,累死俺个娘哩,手臂酸娘个疼。
族长上前一把揪起他问,怎么只有半爿猪,还有一半咋丢了?
铁木说,能扛回来半头已经是烧高香哩,这头野猪少说也有三百多斤哩,咋能扛得起那么多哩。
你个败家的崽子,也不晓得现在是啥个情况,半爿野猪说丢就丢了。族长大呼可惜,一脸悲痛地说。
铁木大吃了一惊,以往族长可不会这样斤斤计较,硬着脖子问,咋地哩,还有半爿猪俺挂树上哩,想着明早再去取回来。
你个铁娃子,可吓死俺了。还等明天,你这就跑去取回来,免得夜长梦多。族长拍了铁木一脑瓜子,催促他说。
俺刚走回来已经是累得够呛哩,俺是不走哩。
俺俺俺,啥时候学得这般腔调,赶快带上两个人上路去。族长点上两个年轻人,架着铁木就赶着走了。
这边大伙赶快将猪肉搬进山洞,洗刷锅铲,大伙可都已经馋得要死了。这要命的气氛可比过年乐呵多了,架柴上锅,猪肉也要切大块大块的,卸了一条大后腿还不够,大家眼睛都盯着,馋的直咽口水,真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大咬两口生肉。
半爿猪直接就给剁走了一半,扔进锅里被大铲子那么一顿搅,那叫一个香啊。大家就看大戏一样,捧着一个空碗,将一口大锅围得那是水泄不通。
吴婧高兴,大家终于可以吃到肉了,心里却又有点悲哀,这样的场景,她可是想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