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话还好,小厮此话一出,气得老王妃本就怒去翻涌的心口,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问郡主?难道她老王妃的身份,在王府的地位还不如楚思一个小小的郡主不成?
“混账!”老王妃怒斥一声。
一个小厮快速跪了下来,另一个小厮麻溜的跑进院子去通禀。
安顿好了王爷,楚思屁股刚离开凳子,就有小厮前来禀报,老王妃来看王爷了。
她扯着嘴角,眸光莹莹的望着郑林,将刚刚抬起的屁股坐了回去。
郑林满头的黑线,郡主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去回老王妃吗?
刚想到这里只见楚思微微点了点头,他扶额道,“郡主,若是老王妃硬闯,属下怕是拦不住!”
楚思:“……”
这下轮到她无语了,她长长的向上吹了口气,额前的碎发随之飞扬。
而后起身,吩咐道,“浣纱,将父王封王的圣旨拿来!”
浣纱神情怯怯的,抓着楚思的衣袖,满眼皆是祈求,低声道,“郡主,那圣旨……,奴婢怕……”
楚思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嘴角微微勾了勾,轻声道,“别怕,郡主我这就把你把锅甩出去!”
浣纱额上黑线直落,她能不害怕吗?
那圣旨是说拿就能拿的吗?万一被人发现圣旨被撕毁了,她是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楚思眸中满是坚定,摸着浣纱清秀的小脸,柔声道,“别怕!”
若是锅甩不出去,她大不了就糊弄过去,一旦甩出去,浣纱就彻底的脱离的毁坏圣旨的罪名,以后那道圣旨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浣纱拿了圣旨,放在托盘上,拿红布盖着,而后主仆二人义无反顾的朝着院门口而去。
楚思还真没有信心搞定那个难缠的老太婆,毕竟她是长辈,而自己是晚辈,她若非要用长辈的身份压着,自己也没辙!
但是有圣旨在手就不一样了,老王妃再大能大过陛下吗?
楚思二人到了院门口之时,小厮正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见她来了,如见亲人一般。
“祖母身子不适,怎么来墨竹轩了?”轻灵悦耳的声音传入软轿。
老王妃心中万分个不愿意,但是在外面也端着她王府身份最高的主子的架子,丝毫没有冷嘲热讽,而是平静道,“丫鬟禀报说你父王中毒了,祖母不放心,特意来看看!”
“咳咳!”
“咳咳!”
若不是那馓到老王妃与王爷的对话,知道老王妃对王爷恨之入骨,她还就真的信了!
听到咳嗽声,老王妃本能的皱了皱眉,心下更加不悦,而后便闻,“秦太医已经来看过了,父王无碍,祖母重病在身,怎能如此颠簸?”
话落,她瞄向一旁的小厮,吩咐道,“你们几个还不快将祖母抬回去?”
软轿之外纷纷传来应是声。
老王妃气得牙齿直打架,好一个小蹄子,现在都敢更她作对了?
当真是从静心庵回来之后,她敢上天了!
心中虽是这么想的,但是老王妃依旧不得不压抑着怒气,母子情深道,“你父王身中剧毒,祖母不亲眼看到他安好,这心中难安。”
“祖母尽管放宽心,有秦太医在,父王定然完好,倒是这一路颠簸,若是祖母身子受不住了,怕是父王醒来王府上下没法跟父王交代!”楚思皱着眉头,耐心道。
老王妃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着淡定淡定,却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她声音微微扬了扬道,“思儿这般拦着,若是你父王真的出了什么事,又如何跟祖母与王府众人交代?”
楚思心中有些憋闷,暗叹一声姜还是老的辣,而后笑意盈盈道,“思儿若是不拦着,待父王醒后,思儿无法跟父王交代,且墨竹轩并非等闲之人能进的,祖母切莫要再为难思儿了!”
老王妃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这是说她是等闲人,什么时候开始王府竟这般没有她的位置了?
“你!”
老王妃气得起身从轿子中走了出来,于妈妈忙上前去搀扶。
老王妃一手扶着轿门,一手由于妈妈搀着,忘了一眼门口的几个小厮,最后目光落在了楚思的面上,愤然道,“如此遮遮掩掩,莫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今日老身必然要亲眼看看!”
话落,她作势就要往里走。
楚思低声唤了一声,“浣纱!”
浣纱端着托盘上前,楚思素手轻抬,撩开托盘上盖着的红布,明黄卷轴映入众人眼帘。
是……,是圣旨……
众人齐齐一惊,忙跪在地上。
楚思手握着明黄的卷轴,心咚咚跳个不停,她也紧张啊,这坑人的活她干的不多,若是穿帮了不仅是浣纱,她都要跟着遭殃!
此时,站着的就只有手执明黄卷轴的楚思,还有对面的老王妃主仆。
老王妃身居高位又重病在身,即便是不跪,也没人敢传出什么……
她冷笑着看着楚思,心中万分鄙夷,小丫头以为那一卷圣旨就能唬住她。
她这辈子别的见的不多,圣旨见的可多了去了!
楚思高举圣旨,扬了声音道,“这是父王封王的圣旨,整个王府都是父王的,父王的话思儿不敢不从,父王说墨竹轩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请祖母见谅!”
楚思边说边低着头将圣旨捧到老王妃面前,一双杏眼上挑,透过长长的睫羽,望着老王妃手上戴着的戒指。
这圣旨是被雪融的爪子踩裂的,应该与被戒指刮裂的痕迹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