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出了内室,晋阳郡主与紫妈妈二人等在门边,见了楚思的模样,晋阳郡主笑得合不拢嘴。
“我们的思儿这么一打扮,怕是普天之下再也没有女子能比得过!”
“是啊,奴婢也活了三十几年了,没见过哪个大家闺秀这般娇艳。”紫妈妈接口道。
晋阳郡主上前为楚思整理衣领,爱怜的抚着她的肩膀,心中不禁升起一阵疼惜,往日只知道她瘦,没成想瘦成这般模样。
晋阳郡主与紫妈妈二人你一唱我一喝好不默契,楚思竟有一种她二人早已熟悉的错觉,明明晋阳郡主是一年前才回京的。
带着这样的疑惑,楚思再仔细观察晋阳郡主的眼神,明明晋阳郡主才二十出头的模样,一双眸子中竟饱含慈爱之意,看着她之时的动情,与适才在松鹤苑敬茶看着众人的双古井无波,仿佛不是一双眸子!
浣纱小声的嘀咕着,“有了王妃可真好啊,给郡主做这么多衣服。”
紫妈妈觑了她一眼,轻斥道,“看你说的,好像娘短了你的吃穿似的!”
浣纱撅着小嘴,短是没短,但是人家也是少女,也爱新衣服嘛。
晋阳郡主笑着道,“也有你的!”
随后打开了最后一个大箱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一箱子衣服和头面,比之给楚思的样式普通,头面也没有那么华美,她身为王府大丫鬟佩戴起来也不算出阁。
浣纱眼睛都亮了,鬼使神差的就往前走,楚思扶额,一把拉住了她。
这丫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收买了吧?别说是她,就连楚思的心都有些动摇了。
紫妈妈拉着浣纱道,“王妃知道你喜欢粉色,特意多给你做了两套,还不快谢过王妃。”
浣纱得一双眼睛都不是自己的了,直接长在了那个大箱子上。
楚思的耳边一直回荡着紫妈妈的那句话,王妃知道你喜欢粉色……
晋阳郡主若说有心打听她的喜好还情有可原,但是她做的衣服和头面都不是自己往日的穿戴。
却偏偏知道浣纱得喜欢,这有些说不过去了。
在她的印象中,紫妈妈是极其守礼之人,断然不会轻易接受人的重礼,面对这一箱子衣服头面,紫妈妈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
疑云在楚思心中荡漾来荡漾去,身后跟着的浣纱却如一只花蝴蝶一般,高兴的就差没飞起来了。
走在回望归苑的路上,楚思拧眉问道,“你有没有发现,好像晋阳郡主与你娘很早之前就认识?”
浣纱想也没想道,“怎么可能呢?我娘二十多年前来京都就进了靖安侯府,做一个小丫鬟再出侯府之时就是随着先王妃嫁入睿亲王府,那时候晋阳郡主都不在京都,我娘不可能认识她的!”
是啊,晋阳郡主二十二年前就出京养病了,浣纱得娘亲今年才三十岁,她们怎么可能认识呢?
楚思百思不得其解,阳光下一主一仆往前走,身后跟着抬着大箱子的小厮。
浣纱高兴的抓着飞舞在半空中的落叶,抓着抓着就看见楚思手指尖的小小伤口了。
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忙去拉楚思的手,心疼问道,“郡主的手是何时弄伤的?”
楚思抽了回来,道,“无妨。”
这是她昨夜滴血到珠子上之时,自己咬破的。
就算是一点小伤,在浣纱这些伺候之人的眼中也是天大的事,她道,“上次绿妈妈送来的药膏还有一些,奴婢见郡主用了效果好,就没有扔,一会儿给郡主抹一点儿,免得留疤。”
楚思猛然停住脚步,双手握着浣纱的肩膀,声音微扬问道,“你说谁?”
浣纱吓得一激灵,郡主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了,她小声道,“奴婢说药膏……”
“你说谁送来的药膏?”
“绿妈妈……,镇南王府的绿妈妈……”浣纱结巴道。
对!就是绿妈妈!她一直觉得绿妈妈跟紫妈妈之间有猫腻!
经浣纱这么一提醒,楚思再次想起来了当日在顺天府,紫妈妈见到绿妈妈之时眸中的意外,还有那一对一模一样的的耳坠子。
“你娘跟绿妈妈是什么关系?”
浣纱一愣,才道,“我娘跟绿妈妈怎么会有关系呢?若真的说有关系……”
楚思正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就见浣纱拧着眉头道,“那她们都是丫鬟算不算?”
楚思:“……”
这还用你说!
浣纱急了,一张小脸满是紧张道,“真的没关系!我娘压根儿就不认识绿妈妈!”
楚思听后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对……,她们一定认识,而且是很特殊的关系!“
浣纱觉得她娘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郡主不是怀疑她娘“通敌”吧?
恰在此时,传来一声女子的笑声,那笑声隐隐含着压抑的张狂,“思儿果然聪慧,没错!紫妈妈与那镇南王府的绿妈妈确实早就相识!”
随着话音落,二太太自一颗大树后现身。
楚思心中本能的厌恶,面色微微拉了下来,不悦道,“二婶儿是王府太太,怎可做这种偷听人谈话之事?”
二太太丝毫不在意,面上依旧笑着,手抚着发髻道,“思儿你们说的那么大声,二婶儿不过是路过恰好听到的。”
二太太心中极其的不悦,面上却依旧保持这不紧不慢的笑容。
她是恨死楚思了,若不是楚思那日出府去了墨染阁,她的儿子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被王爷送回老家面壁思过。
人往往就是这样,明明犯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