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将军别院之中,一名青衣小厮快步疾奔,一路上横冲直撞,差点将几个修剪园林、花坛的仆役撞倒,随说最后时刻闪过去了,还是将众人吓了一跳。
所以,等着小厮跑过去之后,这一路上的仆役、丫鬟,免不了低声咒骂两句。
那小厮不管不顾,直奔李怀所住的屋舍,等到了外面,离着八丈远,声音已经传进屋子里了。
将正在偷偷摸摸写稿子的李怀,给吓了一跳,这手上一抖,直接在那纸上留下了一大块墨迹。
顿时,李怀眉头皱起,看着这写了大半张的文章,叹了口气。
他无限怀念穿越前的众多码字软件,括弧,小黑屋除外。
“皇甫敬,你要是不说清楚个原因,就算是自家人,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放下笔,李怀转过身,看向冒冒失失冲进来的小厮,眯起了眼睛。
尽管李怀的年岁与那小厮相仿,可几个世界养出的气度,诸多学识培养出的涵养,以及那种外挂在手、天下我有的从容,依旧不是对方能比拟的。
那小厮是最近半个月,新入府的。
和其他人不同,这人是被以甫叔的名义推荐过来的,据说真名为李敬,为李家的家生子,但为了掩人耳目,叫了个皇甫。
只不过,李怀对这小子一直不能完全放心,原因也很简单——
虽然其人是拿着甫叔的介绍信来的,可真正走的流程,是通过钱支那边。
钱支是个什么人?
在李怀眼中,那是一个一门心思想要反清复明的反动分子啊!
这么说或许不合适,毕竟那人要复的,是李家江山,只是其人行事隐秘而诡异,让李怀生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坑一波的感觉,如何能够放心?
因此,对这个李敬、皇甫敬,同样不敢掉以轻心。
而被李怀这么一看,尽管心中急切,那名为皇甫敬的小厮,还是略微收敛了态度,但脸上焦急依旧,直接说道:“不好了,那个说书人被人给捅了一刀!”
“什么?”李怀一愣,然后眼神变化,先是凌厉,进而有些慌乱,“谷褚?”
李敬赶紧点点头,说道:“对!就是那谷褚、谷先生!只是为何被捅,小人就不知道了,人太多,众说纷纭,我不敢耽搁,先来通报给您。”
“被人捅了一刀?怎么回事?难道是冲着钱支来的?败露了?被人知道那水浒是从暴恐分子手中流传出去的?会不会牵连到我?不对,这肯定会牵连到我啊,我是不是该准备细软跑了?”
一瞬间,无数念头在李怀的心头闪过,但丰富的演出经验,让他表面上看着一切如常,毕竟……
“我慌个毛啊,实在不行就回溯!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情况和原因!”
这么一想,他马上神色如常的问道:“把你知道的,都说说。”不过,跟着他摆了摆手,“不妥,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不如我们先去现场看看。”
在他想来,与其在这里等候消息,然后循着不知道真假多少、模糊多少的第一手资料,去决定是否回溯,倒不如直接去往现场,真要有个好歹,立刻进行回溯,不也省去了中间商赚……耽误时间么?
“而且,我距离短期目标,已经不远了,正是关键时刻,如果这个时候掉链子,问题可不小……”
李怀的意念在心中流转,相应的信息传出——
那所谓的编剧概念,赫然已经完成了五分之四,只剩下一小点还未完成。
“本来今天就要有新的章节宣讲出来,一切顺利的话,今日就能补齐这编剧概念了,而且槽点也已足够,正好可以准备准备,返回大宁了,结果闹出了这档子事,谷褚居然被捅了一刀,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莫非是丐帮之类的黑恶势力?荆州最近不开展一些扫黑除恶的专项活动吗?这样老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这般想着,他也不再耽误时间,一个转身便就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不动声色的将方才写的几张藏好,锁了起来。
然后施施然的走出门外。
那小厮李敬在后面看着,不由佩服起来,觉得不愧是自家少主,这等时候了,居然还如此条理井然。
“真希望我也能如此从容洒脱啊!”
带着这样的感慨,化名皇甫敬的李敬,就跟随者李怀,一路前行,最终抵达了案发地点,只不过根本无法靠近茶肆,就停在了巷子外面——
衙门的差役已经到了此处,拦住了来往行人,而且正在驱散人群。
李怀二人来到这里刚站定,就有人来驱赶他们。
李怀眉头一皱,觉得情况并不简单,想着要如何说服对方,冷不防的一个声音从巷子里传了出来——
“皇甫怀,你怎么来了,莫非你这些天,没有好生用功,反而沉迷这话本传奇之事,听了消息,也来看不成?”
熟悉的声音一传过来,李怀登时一个激灵,他循着声音看过去,正好见着了朝着自己走来的徐淄。
“你怎的在此?”
“我为何会在此?”徐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冰冷,“你该不会沉迷话本,以至于连今日将军凯旋的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怎么可能!”李怀义正言辞的道,“文师凯旋这么大的事,我几日前就开始惦记了,今日也是一早便出来,想要好生等待的,结果是听说这边出事,想着别影响了文师凯旋的队伍,这才特地跑过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