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郭集材深吸一口气,直接笑了起来,“正想着要怎么见到这位定襄侯,没想到他却是亲自来了,这就好!正要让他好看!”
他那心腹一听,立刻脸色大变,心惊胆战的过去劝慰道:“主上,您可要想清楚,您背后毕竟还有郭氏,再加上家中上下众口……”
郭集材就道:“你说的这些,某家都想的很清楚了,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而且某家要做的事,也不是要一蹴而就,更不是直接动手,而是要先和定襄侯划清界限,传出不屈之名!”
他那心腹苦笑道:“如今这洛阳城中,谁人敢违逆定襄侯?您若是顶撞于他,乃至有所排斥,根本不用定襄侯亲自下令,就有不知道多少人要主动出来为难您?以您如今的情况,如何能够抵挡?说句难听的,您现在也靠着定襄侯的威名,才能平安无事。”
“某家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的,郭集材摆摆手,“你放心,定襄侯这个人,某家已是看透了他!旁人都没有我看得这般通透!因为他们没有某家这等离奇遭遇!所以某家敢干他们不敢干的事!”说着说着,他之前那种从容、淡定的表情,终于是维持不住了。
而那心腹亦不免露出了苦笑。
“当初墨贺提醒过某家,说阚厦有问题,某家没有信他的话,这才在阴差阳错的之下,成了他定襄侯的帮凶!而且若不是武畅那厮太过愚笨,怕是到现在,某家都还以为,自己是在永昌侯的麾下,以为如今掌握洛阳的,是永昌侯的人,是他留下的后手!”推荐阅读//v.///
他说话的音量逐渐提升。
他那心腹不由急了,提醒道:“主上慎言,如今那定襄侯,可就要来了,说不定还要过来探望您,若是让他听到了……”
他这边话音落下,那边又有人过来,说是定襄侯已经等候在外厅。
“让人煮茶接待,某家要先换一身衣服,”郭集材转头对外面吩咐了一句,“某家今日早就起来练拳,耗费了不少力气,身上也有汗液,君侯乃是贵人,不能因此而冒犯,待简单擦拭,穿上正装,再去面见,替某家告个罪!”
“诺!”
等人一走,那心腹又道:“主上,事已至此,也不急于一时了,您若真想洗刷,还得从长计议,今日不如先虚与委蛇……”
“你放心,某家很清楚状况,否则为何要修身养性、练拳啖肉?”郭集材摇头轻笑,“那定襄侯摆下这么一个局面,已经透露出其志,他与永昌侯看着是敌对的,实是一类人,都是野心勃勃的枭雄,既然是枭雄,那么有些事,他们就一定会做!也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那心腹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定襄侯城府深不可测,您不该这般托大。”
“某家不是托大,这是人生经验,你跟着我很久了,可曾见过我做事之前,不做分析准备?”郭集材淡淡一笑,整个人有种洒脱的味道。
可问题是,这话听在心腹耳中,其人却忍不住暗自嘀咕,想着自家这位主上不久前,还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冲出去,结果损兵折将,而对方正是定襄侯。v首发
“某家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此一时,彼一时,”郭集材看着心腹的表情,没有半点尴尬,反而侃侃而谈,“这事归根到底,还是他定襄侯要展现出宽广胸怀,是要收买人心,给其他人看的,这样才能壮大实力,满足野心,这就是某家的机会,以此为突破口,方能图之,当下墨贺等人应该还未走远,只要某家有所作为,未必不能一拼!”
“什么?!”那心腹顿时被吓得一哆嗦,“主上,您可要三思啊!不要……不要这样……”
“怕个甚!定襄侯明知某家心意,却还是对外宣称,说某家叛变了永昌侯,甚至直接就给了一个功臣的头衔,你道这是为何?”郭集材露出了胸有成竹的样子,“原因很简单,一,是展现他的胸襟,二,就是为了整个战略来服务,为了更方便平定和收服永昌军,这第三个,就是做给其他人看,为他收拢人才、人心。”
郭集材越说越是自信,最后断言道:“等会见了那位侯爷,他定会对某家礼遇,会十分客气,哪怕某家说一些过分的话,也不会在意,甚至会表现出大度,对某家有所妥协和退让,这一切,归根到底,是他要将这已经说出去的话,变成既定之事!”
他那心腹也明白了一些,稍微放心,道:“原来如此,定襄侯已经对外宣称,将军您是归顺了,为了不引起波澜,须让这件事坐实,为此对您的一些过分要求,会有所退让?那您完全没有必要再铤而走险!”
“某家什么时候说自己要铤而走险了?”郭集材冷笑一声,“某家所要的,是扭转局势!即使定襄侯拿下了洛阳,也不意味着某家就无用武之地了,定襄侯很多地方,都强过永昌侯,但却不如后者狠辣,这就是机会……”
他站起身。
“行了,说到这里便罢,待我更衣之后,就该去会一会那位君侯了,想来他此刻,怕是有些等得不耐烦了吧,正是心烦气躁的时候,等会正好亮亮某家脾气,抓住这个机会,让旁人知道某家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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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来?”
李怀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茶杯,不时抿一口,但一双眼睛却盯着屋子最里面的屏风。
但左看右看,都没有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心里不免有些急躁了。
因为安再怀那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