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五的神色也带了担忧。
虽说他已经知晓南山村霍太爷当年密辛,知晓霍氏五房都是领养的乱世孤儿,并不是骨肉之亲。
而他们这五房,血脉也有些存疑。
毕竟霍宝的力气恁大些,不是自己与老虎那样的比寻常壮劳力略大些的力气,而是巨力。
之前大家念叨军队中有力士,可坐拥几十万兵卒的霍五也明白,军队里那种拉一石强功,可以举百斤石墩的力士,绝对到不了小宝这样。
目前知晓的巨力之人,有传说中的第五帅、霍太爷、邓健与霍宝。
这其中,霍太爷是第五帅的外甥,邓健是第五帅母族曾侄孙。
要说小宝的血脉与第五帅没有关系,不大可能。
就是不知自己那排行为五的老爹,是霍太爷亲子,还是霍太爷抱回的第五家血脉。
如今霍太爷已故,这个答案也无从知晓。
换做其他人,知晓这些,连祖宗都不明了,少不得郁闷。
霍五却是心大,并不以血脉亲缘为重。
就算知晓南山村霍氏这些都不是血亲,可是几辈子相处下来,都是当堂亲族人相处,他心中自然也将其他几房视为亲人。
在经历灾荒与时疫后,他就剩下霍顺这个侄儿,自然也是真心疼爱。
“八月里给你九叔去信,请他打发人往辽东看看。”
霍五道:“估摸着时间,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年后都差不离了。”
滁州军这边八月里也派人再奔赴辽东,只是两地实在太远,距离三千里,就算一路快着赶路,往返也要三、四个月。
霍宝却是心下一定。
那位“九叔”可不是一般人,是有大海船的。
张家兄弟都能与高丽往来,拥有海船、驰骋海上的“九叔”与高丽有所往来也不稀奇。
那样的话,从高丽半岛去辽东,会比穿过京城去辽东方便的多。
“你二哥命硬,去年逃过时疫,今春又逃过兵匪,不会轻易折在外头……”
见儿子不吱声,怕儿子担心,霍五安慰道。
霍宝点点头,也是觉得霍顺此行能逢凶化吉。
真要是有闪失,也不会到全员覆没的地步,当早有消息送回来。
有时候,没有消息说不得就是好消息。
……
邓健就是腊月三十带了女儿回金陵的,他会在金陵待在初十再折返扬州。
正月初一到初五过节,正月初六到初九,他会去隔壁军校,集中操练大家几日,让大家见见这副山长的风采。
邓元帅府中。
邓老爷已经将新年的东西置办齐备。
邓老爷之前在庐州清理土地、帮着滁州军屯田,也是过了小年才回金陵。
他虽是商贾,可之前也是曲阳地主,对于打理土地庄园颇有一手。
庐州是粮仓,为了明年春耕,那边安排了不少人手,就有邓老爷做个总理。
虽说过年的东西准备的仓促,时间不富裕,可邓元帅府只有他们祖孙三人,外加二十来仆从,预备起来也快。
“爷爷,爷爷!”
看到邓老爷,秀秀就忍不住,跑了上去。
爷孙两个分开一个多月,正是该相亲的时候。
换做往年,邓老爷早就捞起宝贝孙女,眼下却是见了小少女模样的孙女,看着像个大孩子了,自己也抱不动了,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爹。”
邓健虽没有大礼参见,不过也是躬身作揖。
邓老爷一手拉着小孙女,一手扶起女婿:“好,好,回来就好!”
腊月三十就是除夕,本该各家分开守岁,可因为邓健回来,太尉府当晚设席接风。
并没有邀请旁人,就是众帅与家眷。
席开三桌,霍五、邓健、马寨主、林师爷、杜老八、冯和尚、水进、邓老爷一席。
虎豹兄弟、霍宝、牛清、侯晓明、石三、林瑾、林平安一席。
女眷带了孩子一席。
没有看到马驹子,邓健有些意外,道:“驹子呢?”
马驹子之前单独成军前,是跟着邓健打仗的,也算半个邓氏弟子。
马寨主道:“有些不舒坦,让她在家里歇着。”
邓健是成过亲的人,不是鲁莽不知事的小伙子,没有追问什么病症,只道:“在扬州得了个好刀,正合驹子使,回头让人送过去。”
马寨主热络道:“那感情好,回头她好了,让她亲自过去谢邓爷。”
其他座上众人,都打发人去探过病,隐约知晓马驹子是女儿病,都避开不提。
邓老爷人老成精,见大家态度,就猜个大不离,道:“我那收着几斤燕窝,是个老朋友从闽地带回来的,倒是比市面上见的齐整些,回头给驹子小姐调理身体,每日炖上一碗最是滋养。”
马寨主也是真心谢过,这一桌就推杯换盏起来。
隔壁一桌少年,大家年岁相仿,又都是军校生,彼此倒是不生疏。
虎豹兄弟与牛清不用说,都在太尉府后房间的。
林瑾与林平安也是常来常往。
侯晓明之前总被留饭,只石三头一次参加小宴,带了几分拘谨。
霍豹在他上首,见状夹了个春卷过去:“这是家宴,没有旁人,不必拘谨!”
石三带了感激点头,也明白为什么邓老爷一个商贾能与诸帅同席,且是客座之首。
这是太尉府家宴,讲的是人情辈分,就不是尊卑。
邓老爷是邓健岳父,比诸帅辈分高。
再看这一桌,除了侯晓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