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金装,马靠金鞍。
这套剪裁做工一流的中山服穿到了这个痞子身上,竟然衬托的他少了三分痞气,多了三分正气。
连他自己看镜子里的人,都觉得比之前英俊了不少。
“大狗哥,这身衣服跟您真配啊!”跟班立刻竖起大拇指夸赞。
瘦狗自己也很是满意,昂着下巴说道:“没想到你小子做衣服还真有点本事,这样吧,就照着这个样式给我们哥几个一人来一套!”
“你们都要做么……”艾山声音颤抖着问道。
这会儿铺子里可有六七个人呢,这些人可不像是会掏五十块钱做衣服的人!
如果全部免费,那铺子的损失可大了!
“你问的不是屁话么?我们哥几个都在这儿,难不成还要落下谁啊?别墨迹!赶紧量尺寸!”瘦高男人不耐烦的呵斥催促。
艾山也不敢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先把尺寸量了。
“做完衣服要几天?”
“我们店布料都烧了,去打布料要花点时间……”
“我不听那些!你就说啥时候能取衣服?”
“一个月后吧。”
其实如果真的要做的话,艾山的速度一个礼拜就能做完。
但是他故意把时间说的长了些。
“一个月?!你是不是忽悠我呢?”瘦狗不太相信。
艾山露出惶恐和恭敬,解释道:“真的要一个月,这还是在布料到了的情况下……如果布料来的晚,恐怕还要往后拖一拖。”
“就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带着兄弟们来取衣服!要是你没做好……”
瘦狗冷笑一声,揪住艾山的衣领拉到自己眼前,阴笑道:“你这铺子就不用开了!”
“行了!咱们走吧!看灯去!”
“走咯——”
“小子!做好点啊!做不好有你好看的!”
铺子里的几个小痞子转身离开,许佳人赶紧低头退到了一边。
许佳人是幼童的身量,一米刚过一点点的样子,几个人看到了只当是附近谁家孩子跑来玩,连正眼都没多瞧一眼。
“佳人!你怎么来了?”
等人一走,艾山一下子拉住许佳人,担心道:“刚才我可愁死了!你不是和你爸妈看灯去了么?咋这么早回来了呢?”
许佳人刚才一进来,艾山就看到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正面和那几个人冲突的原因。
他怕这些人伤到了许佳人。
“看了花灯,哪里能看到这出好戏?”许佳人看了看被刚才那些人翻腾的凌乱不堪的铺子,沉着小脸把东西从地上捡起来,规整好了。
艾山叹了一口气,道:“这下咱们麻烦了。这些人不好打发!”
“艾山哥哥不打算做衣服息事宁人吗?”许佳人歪着小脑袋问道。
“要是能息事宁人我肯定做!可是那些人……有一就有二,我怕做十件衣服也打发不掉他们。”
虽然艾山的社会经验少,但是不代表他不明白这些道理。
尤其是这半年他又做衣服,又接待顾客,练了些识人的本事。
一个人好说话,还是比较难缠的顾客,他说几句话就心里有数。
刚才来的这几个人,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做衣服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就算他乖乖做好衣服,恐怕还有后话等着他呢。
“艾山哥哥,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明天我就去附近打听打听,看看咱们玉珠巷这边有没有收保护费的人。”
“咦,艾山哥哥你不怕那些人难缠么?”
怕当然怕了!但是事儿找上门了,他能怎么办呢?
艾山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付刚才些人,只能找跟他们一样的人,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觉得找个明码标价的恶霸,也比跟来路不明的劫匪讲条件安全!”
这话听得许佳人笑出声,道:“艾山哥哥,我发现你还真挺乐观,这时候了还能在恶霸和劫匪之间做出平衡啊?”
“佳人!你就别取笑我了!”艾山苦笑一声。
他这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么!
“不取笑!走吧,咱们上我奶奶家吃汤圆去!”
……
正月十五一过完,春节算是结束了。
不过,正月十六清北市早晨的早报发了一则新闻,报道了十五晚上看花灯时在古道十字发生了踩踏事件。
听说有人故意推搡拥挤人群,因为人流太大,所以发生了很严重的踩踏。
有几个人受了伤,好像还死了一个人。
早晨看到报纸的李卉一阵后怕,直接扑进丈夫怀里吓哭了。
如果昨晚她没听许绍远的话执意要去古道十字看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许绍远安慰了好一阵子,李卉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
原本李卉是要回单位的,但是因为这则新闻,她又出去跟单位请假了。
……
艾山一早就出去“打听”消息去了,铺子里只有许佳人和蒋书智两个人。
没有布料也不能做衣服,蒋书智拿了个纸笔趴在桌上临摹着许佳人之前画的设计稿。
铺子里安静的很,许佳人望着门外在发呆。
昨晚那个自称“瘦狗”的男人,跟铺子着火有关吗?
这个外号瘦狗的人,跟那个在婚礼上被教训了一顿的“狗哥”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抓住那个小子——”
“别让他跑了!”
咚咚咚——
铺子外突然传来追赶呼喊的嘈杂声音。
蒋书智停下手中的画笔,正准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