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炸酱面,戈老头就拉着苏灏划拳。
苏灏说不会,戈老头就教他,还说要收他当徒弟。
一来二去的胡扯,苏灏不知不觉间就被灌了不少。
许佳人喝了两杯小脸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佳人——”苏灏有些醉了,身子有些摇晃,嘴巴也说不清楚,含含糊糊的说道:“这几年我一直在等你——这种等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少,反而越来越强烈……佳人,我喜欢你。”
“苏灏,你喝醉了。”
“我没醉。”
戈老头一听立刻递过去酒盅:“没醉?没醉再来一杯。”
酒过三巡,戈老头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开始飘了,可是苏灏却还能说话。
“小子,你给我交个底,你还能喝多少?”
“戈大爷,我再来几壶没问题。”
戈老头红眼瞪许佳人,问道:“你不是说这小子酒量不行么?”
这都喝了两三斤了,而且大部分都进了苏灏的肚子,怎么就看不到他醉呢?
许佳人的心情也特别复杂。
这个停留在记忆中的“小男神”算是她儿时记忆的亮点,现在她却在利用他的友谊和感情。
心里难受,许佳人干脆放弃了灌醉苏灏的想法,打算实话实说:“苏灏,其实我是想问你件事情。能不能……”
嘭——
苏灏突然身子往后一仰,然后彻底醉了过去。
“小子?喂——”
戈老头蹲下身子把地上的人扶起来,拍着他的脸喊道:“醒一醒——喂——”
“佳人……我喜欢你。”苏灏口中重复呢喃着这句。
虽然是醉了,可这句话却听得特别清晰。
“这小子还真是痴心呢!丫头,现在你要怎么做?”戈老头抬起头问道。
许佳人抿着唇角,深吸一口气问道:“苏灏,告诉我地址,我送你回家。”
“……”
“许佳人,我喜欢你……”
苏灏仿佛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来回就这一句话。
用在谭天兴身上的那套办法,在苏灏身上完全没用。
许佳人看着不省人事的苏灏,心中也是不舒服,说道:“戈大爷,烦劳你帮我看下他!明早我再过来。”
既然是想要打听时老爷子住的疗养院,干脆就光明正大的问苏灏吧。
这样子遮遮掩掩又是何必呢。
“嘀铃铃——”
许佳人拿起外套刚穿上,苏灏裤兜里的电话响了。
戈老头接起后,看了眼许佳人,连连应了几次后,道:“好的,我等下就送他过去……他喝多了。佳人?我是佳人的……爷爷。”
放下电话,戈老头说道:“这小子的家里人,让我把他送到家里去。”
“那……我送过去吧。”许佳人拿出电话,找了艾山的电话,让他帮忙找一辆车子过来。
这么晚了,南丰又在下雪,她出去自己打车很困难。
艾山办事很有效率,也就十来分钟,车子就到了。
戈老头搭了把手扶着苏灏上了车子,问道:“丫头,你真的不要我陪着?刚才电话里那女人的语气可不好。”
“不用了!”许佳人看了眼车子里,苦笑道:“人家就算说我也是正常,我的确没干啥好事儿……”
“行吧。你这孩子我看出来了,主意正。我就不说了。”
许佳人上了车子,又摇开车窗说道:“记得尽快去办房子手续,没钱给我打电话!别眼皮子那么浅,回头被人要了房子,你可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去去去——真把自己当成我老。子了?”戈老头嫌弃摆手。
许佳人笑的没心没肺,挥了挥手离开了胡同。
戈老头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才转身进了院子,明明连外套都没穿,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进了屋,戈老头坐在了炉子旁,准备自己再喝一杯。
今天他心里特别舒畅,这屋子自从买到自己手里,就没来过别人。
他嫌弃屋子破烂,更嫌弃的是这屋子里寂寞。
可今天他屋子里有了许佳人和苏灏一起吃饭,喝了小酒,戈老头看着炉子上的几个酒盅,还有架子上空了菜盘子和碗,他觉得这屋有了人气儿,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眯着眼把酒壶里的酒喝光,戈老头也困了,伸了个懒腰合衣就往沙发上躺。
刚躺下,戈老头手摸到了枕头垫子下有东西,摸出来一看是一摞钱,还有几个一张名片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就写了几个大字:去找律师!别心疼钱!
戈老头的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嘴里骂道:“臭丫头,真以为我是要饭的啊?谁没钱了?真是……”
骂着骂着,戈老头把手里的钱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衣裳兜里,一双布满老茧的手仔仔细细看着名片上的字:许佳人。
……
车子行驶在夜色之中,借着路灯许佳人看着外面的街道。
这条路她并不陌生,刚来南丰第一天她就来过这里。
可是,当时他们走到了马路尽头,被修路的路障给拦住了。
“这个地址咱们能过去吗?”许佳人有些担心的问道:“我昨天过来,这边在修路。”
“许总,这个地址上的别墅沿着马路可到不了。”司机微笑着回道:“必须要绕道旁边的小路穿过去才可以。”
艾山派来的司机是他绝对信得过的人,也是在艾山在南丰培养的得力属下。
估计艾山刚才已经说了许佳人的身份,所以司机才会称呼她“许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