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还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难道要他告诉众人那个刚刚翻进贺鸢房间里不知道想要做什么的人此刻就在贺鸢的被子里吗?就算他能说出来,在场也没有人敢真的去看吧。
他低下头,眼里渐渐升起了不甘心的情绪。凭什么,凭什么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又要以这种荒诞可笑的理由失去?都是他太心急了,他太急着往上爬,竟然忘了这些最基本的事。
可是没有人会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们巴不得他在这个犯错,而后将这位置空出来由他们替上。他想到了今次给他机会的贺盼,她是那么温柔可人,站在他面前时像是一阵风吹过都会伤到她,他想要给她幸福,给她未来!他知道他不配,所以他才要努力为她做事,为她扫清一切障碍!可是看看现如今他都做了些什么,不仅没有帮到贺盼,说不定还会害了她。
贺鸢可不会管陈江在想什么,他既然想要她好看,那她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落得更惨的下场。她环视了一圈在场的诸位侍卫,而后厉声道:“怎么,如今我说话都失了分量不成?一个个站在那里稳如泰山,是要跟我对着干吗?”
眼见着侍卫们听到她的话稍微有了动身的意思,可谁都不敢站出来做这第一个人。贺鸢冷哼一声:“也罢,你们既不原因听我的话做事,那就烦请找个人去将孔夫人叫来,想必孔夫人说话要比我这个长小姐管用得多。”
贺鸢此话一出,他们纷纷面面相觑。她曾经被孔夫人关起来那么多天从未发泄过自己的丝毫不满,这次说出这样严重的话,充分表明了贺鸢现在有多么生气。在前排的两名侍卫对视了一眼,再没有任何犹豫的上前抓住了陈江的双手。陈江没有挣扎,认命似的闭上了双眼。
随着那两名侍卫出手,剩下的侍卫也纷纷直起身来跟在了他们后面。一行人向贺鸢恭敬地行礼后退了下去。贺鸢向他们摆了摆手,显得极为不耐的样子。终于等到最后一个人出去带上了门,贺鸢确认了好几眼之后,才放下了心。腿间那温热的呼吸简直快将她折磨疯了,她忙将被子掀起确认他的状态。
只见何洵的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汗珠密布在他额间,打湿了他的几缕长发。贺鸢看着他这幅气喘吁吁的模样,别开了眼神,向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后说道:“你先起来吧。”何洵有些费力地点了点头,而后从床上爬了起来。
总算是将这场风波混过去了,然而两个人此刻却陷入了一种无比尴尬的境地。贺鸢完全不敢看向何洵的方向,她能感觉到何洵的呼吸声围绕在她的耳边,不知怎的就熏红了她的耳根。她想,这一刻若是他看过来的话一定会发现她面色通红的样子吧。
何洵的声音渐渐平复了下来,他对贺鸢轻声道:“谢谢。”贺鸢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道谢,她将衣服拢了拢,面上露出个不自然的客套微笑道:“不用谢。”这句话一出,两人又再一次陷入了尴尬之中。贺鸢忍不住将这一幕排到她人生可以数得上是前三的尴尬画面。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对何洵道:“你......”却不料与他的声音重叠。贺鸢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和他对视,猝不及防的落入了他眼中那一片浩渺星河。贺鸢怔了怔,两人都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对视着。看到他温柔的笑意,贺鸢有些慌乱的移开了眼道:“你这次来有什么事都还没有说吧。”
何洵“嗯”了一声,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他说出了万般柔情之感。贺鸢忽然觉得今天的房间殿有些闷得人喘不上气,她偏过头,呼吸忽然有些急促,催着他道:“那你快说啊,再不说的话他们就该发现了。”
何洵看着慌张地贺鸢,突然笑出了声,低低的嗓音在如此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诱人。贺鸢有些羞恼地对他道:“你笑什么?”何洵摇了摇头看向她道:“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贺鸢听了这句话,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的眼神瞟了何洵好几眼,想说什么都没说出来,直到最后,何洵才听见她低低地说了一句:“流氓。”
何洵的笑一下子变得更加揶揄,气得贺鸢退了他一把道:“你爱说不说!没想到你这登徒子被别人骂了还不知羞,竟还在这里笑,笑什么笑?”何洵也晓得贺鸢是真的恼羞成怒了,于是收敛了自己的笑容看向她,出奇的温柔:“你这几日过得可还好?”
贺鸢听到何洵别了这么半天就说出这么句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对他翻了一个白眼道:“托你们的福还没有死。”她当他这么深更半夜的过来要和她交代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搞了半天就来和她话家常的啊?
何洵听见她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颇有深意的看了贺鸢一眼,而后对她略带警告的说道:“不要说这种丧气话。”贺鸢听见何洵这说教性的话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叫丧气话,她能说出这种话来不还是叫他们这些逼到这个份儿上的吗?不过她也不欲与他挣个什么高低对错,只是对他不耐烦地道:“说真的,你要是再不说的话,我可就把门打开告诉他们我找到你这个刺客了。”
何洵知道贺鸢不过是耍耍嘴皮子,不会真的对他做出什么来。,可他还是收敛了神色,语重心长的对她道:“我知道你这几日心里必定不会好过。我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