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鸢看着贺盼,一双眼睛像是泣血一般,死死地盯着她,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的吐出那些诛心的话来。贺盼看着贺鸢痛苦的模样,心里的嘲笑yù_wàng更甚。她甚至忍不住嗤笑出声:“姐姐原先是不是打算要攀上镇国将军家的,可是怎么办,现在你的计划好像落空了哦。”
贺鸢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才没有让自己背过气去。她对贺盼道:“贺盼,你不要骗我。若是让我知道你说的是假话的话,你该明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贺盼听了贺鸢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指着贺鸢笑道:“所以说你要怎么来报复我呢?就算我说的是假话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吧,更何况你现在连自身都难保了,我又何苦骗你?怎么,为什么不说话?是在想着怎么去救你的小将军吗?”
贺鸢知道,命运的轨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偏离。可能它还是在那条让她万劫不复的路上拼命向前奔跑着,可是到底还是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的。
前世的她本就对她和何洵的事不报任何希望,所以在贺盼提出要让她与那个魔鬼成亲的时候,她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这件事,自然也不会知道何洵会在战场上生命垂危的事情了。
可是说到底,前世她亲眼看到了何洵的遗体就放在城门外,即使血肉模糊她也能认得出来,那就是何洵。可是现如今的她却没有一丁点的证据和记忆来确认何洵是不是真的在这场战争上受过伤。又或是命运在此处发生了偏离,何洵上一世并未受过伤,他的劫数提前了也是说不准的。
不过无论怎么样,她总得要出去,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她要去找玄机大师,她明白或许只有找到玄机大师才能搞清楚这一切,才能找到扭转命运的办法。她只缺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在没有贺盼母女的配合下几乎是无法达成的。没有办法了,她只能先顺着她们的意思来,先同意和他的婚事,再提出别的要求来,这样才不会让她们有所顾虑。
贺鸢对贺盼露出个温婉的笑容道:“是啊,姐姐是糊涂了。方才听了妹妹的一席话才明白姐姐此举错的有多么的离谱。妹妹若是不介意的话,能否原谅姐姐的话?”
贺盼看着突然转变态度的贺鸢,眸子里闪过怀疑的光,可嘴上却还是应和着贺鸢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又谈何原谅不原谅的事。都是些气话而已,妹妹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那么姐姐这番话的意思是......”
贺鸢低下头,将自己眸子里的冷意掩了下去,柔柔地对贺盼道:“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就算我曾经真的与何小将军有过什么,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妹妹说的对,人就是要向前看的,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没的耽误了自己,也错过了他人。”说到这里,贺鸢抬起头状似娇羞的看了眼站在贺盼身后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到贺鸢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有趣,他一开始被贺盼母女拉来的时候还真以为这个什么第一美人是个空壳子呢,没想到她是个将自己锋利的爪子掩藏起来的小野猫啊。这倒是提起了他的兴致,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鞭子,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快一点吧,他快要等不及品尝这只小野猫的滋味了。
贺盼自然也没有错过贺鸢的眼神,她面上表现如常,可心里却忍不住鄙夷:她还真当贺鸢是个什么痴情的人物呢,结果搞了这么半天,她也不过是个两面三刀的女人罢了。不过这么一来,她的计划倒是顺利多了。贺盼对贺鸢露出个笑容,装作惊喜的样子道:“姐姐能这么想可就太好了,也算是不负了妹妹的这番心意。”
说着,便将那人推到贺鸢面前来为贺鸢介绍:“这以后可就是我的姐夫了,姐夫快来介绍一下自己吧。”听到贺盼的话,贺鸢装作娇羞的低下了头,可藏在阴影下的面容透出了一丝讽意。
那人给贺鸢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见过贺小姐,在下罗应深。”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魔鬼!他的名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是生生世世都不会忘却。那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折磨着她,用尽各种方式羞辱她。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绝望的时候,她只希望自己能够有一把利刃贯穿她的胸膛。
罗应深,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贺鸢已然陷在了自己痛苦的回忆中,并没有回应罗应深的行礼。贺盼看着这个场面,眉头不自觉便皱在了一起。她下意识便觉得贺鸢是反悔了,不想和罗应深成婚了。她上前一步对贺鸢道:“姐姐,未来姐夫再和你见礼呢,你怎么都不回人家一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是威胁之意。
贺鸢这才反应过来,她没想到这个罗应深对她的影响如此之深,只是单纯的向她见个礼都能让她如此厌恶。是从胃里,从五脏六腑的深处涌上来的不适,恶心到让她想吐。可是她还不能暴露的太早,她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和他寒暄,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去宝华寺见玄机大师的机会。
她抬起头来,努力对他扬起了一个她自认为非常和煦的微笑道:“你好,我是贺鸢。”罗应深不答话,只是盯着她看,眸子越眯越紧,让贺鸢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那一瞬看到了前世的罗应深,同样的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像是看穿了她所有的想法一般,让她止不住的战栗。
此时贺盼也发现了贺鸢的不对劲,她走到贺鸢身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