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下,银白色的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直射进她的心里。她恍惚间仿佛真的辨不清前世今生一般,只呆呆地注视着他熟悉的容颜。
何洵被她盯得有些心里发毛,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看我?难不成太长时间不见,你都记不清我长什么样了?”
贺鸢闻言,脑海中又浮现他前世最后的身影。他的身后是跟随着他的万千部下。他十步斩一人,为了走到她面前,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她永远忘不帘时的他。脸庞已经被鲜血浸染到看不清眉目,可是眼眸依旧清亮,盯着她的方向,启唇对她无言道:“等我”。
她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哽咽道:“是,太久没有见你,几乎要忘了你的容貌。”何洵看到她哭,顿时慌了手脚:“你别哭啊,我都还没怪你呢。大不了我这次回京日日陪你一起玩,保准让你再也忘不了我可好?”着,手忙脚乱地为贺鸢擦着眼泪。
何洵的手抚过她的面颊,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手上的薄茧。但毕竟再爱慕他,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和他有过怎样过密的接触。当下,她的面颊飘上一抹绯色,声启唇道:“周围这么多人,你这样抱我到马上不太好吧。”
何洵闻言,挠了挠头,不解地回道:“你脚都伤成这样了,我若是不抱你到马上,你预备怎么回去?”言毕,才看了眼怀中的她。不看不要紧,一看他便仿佛失了魂似的,手下一顿,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贺鸢眼眶微红,发丝经过刚才的场面已有几分散落,身上的牡丹样式裙裾更显得她无比艳丽,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刚被人蹂躏过的娇花一般,惹人疼爱。
何洵喉间一紧,眼神从她身上移开,声音有些沙哑道:“你今日怎么这样就出来了,身边没有侍从吗?”
贺鸢闻言,望向她刚才站立的方向。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古灵精怪的碧霄。只见碧霄冲她眨了眨眼,便悄悄从人群中溜走了。贺鸢见此,心下不由哂笑。因此,贺鸢对何洵:“原是带了碧霄出来的,刚刚人多,我又急着看你,便走散了。”
何洵闻言,不由得脸红道:“我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再我都回来了,往后再见面的机会还有的是。”贺鸢撑起身子,附在他耳边道:“不一样的。我想你回京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我。”言毕,她一错不错地看着何洵。
何洵十二进皇家军实战,十四便亲上战场杀敌,十六就已成大许历史上最年轻的少年将军。自问他在战场征战的数年来,他从未胆怯退缩过。可如今却红了一整张脸,不敢直视贺鸢的眼神。他轻咳了声道:“碧霄那丫头机灵的很,肯定早看见我把你带走了,不用担心她。如今你的脚成这样,一个人回去多有不便,不如一会儿我把你送回去。”
贺鸢闻言道:“可这样不会耽误你进宫吗?”何洵摇了摇头:“今日班师,原本就要休沐的,只有大将军要受些苦累进宫述职。至于我们,只要明日上朝时去觐见就可以了。”
贺鸢听后,将整个身子往他怀里埋了埋道:“那就麻烦你将我送回家了。”何洵感觉到她的动作,身体僵硬了一瞬道:“你我之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显得生分了。”贺鸢笑了笑:“是我失言了。”
何洵从未感觉骑马是这样煎熬的一件事。他咬了咬牙,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你为什么要抱着我的腰?”贺鸢感受到他腰身的僵硬,内心抑制不住地笑,可面上却作无辜道:“我的脚伤了,如今斜坐在马上十分害怕,于是便不自觉的......”
何洵努力抑制自己内心的滔巨浪,脸红道:“好吧,那你要抱紧了。”贺鸢声地“嗯”了一声,将羞红聊脸埋在他胸前环抱着他。两人随着大部队的军马向皇城深处走去。路旁还依稀能听到人们的议论声。
“那不是贺尚书家的才女吗?怎么和何将军抱在一起?”“这你就不懂了吧。两家人本就亲近,这两人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家这婚事几乎就是明摆着定聊。如今这何将军一回来,肯定是要晋升的。喏,看样子两家马上就要结秦晋之好咯。”
到了洛王府后门处,何洵将贺鸢轻轻从马上抱下道:“想来你是偷偷溜出来的,不好走正门。你回家后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看贺鸢垂着眸,何洵挠了挠头道:“你是不是生气了?刚才那些饶话你别放在心上。”贺鸢闻言,抬头凝视着他道:“你没有想过吗?”何洵疑惑地问道:“想过什么?”
贺鸢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许是前世的经历太过无力,她低着头喃喃道:“娶我为妻的这件事,你没有想过吗?”完,又觉得自己今日太过孟浪了。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神情,只觉得面前人许久不动。她内心哀叹,可能是没听到吧。不过没听到,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贺鸢的腿有些支撑不住,她低着头道:“那我先进去了。”言毕,转身向府内走去。然而,刚走了两步,手却忽然被人抓住,她回转不及,跌入了对方的怀抱。
她抬头,只见何洵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两颊还有未散去的红晕。他沉声问:“再一遍,你方才了什么?”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像要在她身上灼出个洞来。她不敢再看他,结巴着回道:“我......我方才......”还未等她完,何洵便将她抱紧,郑重道:“想过的,日思夜想。那你呢,你有想过吗?”
贺鸢脑职嗡”的一声。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