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继续问道:“你七月雪不是只要找到一个痴心于中毒者的女子便能解的,那么究竟要如何才能解?莫不成对这名女子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不成?”
平青听了许烟的话后,笑而不语地摇了摇头。随后拿起迎春放在桌上的茶壶,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后道:“殿下以为找到这样一个人是那么容易的事吗?最关键的是,这七月雪并不是世人眼中所认为的毒,而是蛊。所以这么多年,人们一直抱有侥幸心理,认为随意找一个人便可以,但结果往往都是两人皆死。”
平青没有抬头看许烟的表情,继续道:“七月雪之所以这么久以来被世人所忌惮,其中一个极为关键的原因就是若这名女子在为中毒者放血的过程中有丝毫的不情愿而导致她挣扎的话,蛊虫便会分裂,而后顺着中毒者的血液进入到这女子体内。”
许烟疑惑地皱起眉问道:“可是不是七月雪对女子无用吗?”
平青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中毒伊始,若是等蛊虫分裂聊话那便不是一个性质了。”
许烟听到这里,叹了口气。而后继续问着:“那么您方才为何只有您能解呢?”
平青吹了吹茶杯中的茶叶,随后回答道:“因为你目前只能找到我一个曾经解过七月雪的人。”
许烟立即问出声:“你什么?你曾经解过七月雪?不是没人成功过吗?”
平青伸出手示意许烟稍安勿躁,他喝了口杯中的茶水而后解释道:“是啊,我是我解过,可我没有成功。”
许烟听到此,皱起了眉。随后问平青:“那当时,是因何没有成功呢?”
平青放下了茶盏,陷入了回忆:“当时是我的一位好友中了这七月雪。他的未婚妻抱着他来求我解毒。我当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毒,于是我翻遍了医术,找到了如何解毒的方法。”
平青看着许烟,随后道:“我来之前已经问过你身边的宫女了。太医们对你的解法没有错,只是真当实现起来的时候却压根没有那么容易。”
“初时,他的未婚妻还很有耐心,每日强忍着痛苦为他放血入药。只是到了中期,她便开始带着埋怨与不满地放血入药。她开始向我抱怨,甚至有了想要放弃的念头。”
到这里,平青顿了顿,叹息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每个人在失血过度的情况下总会有些不理智的想法,脾性也没有之前好。偶尔有一两句抱怨也是正常的。不过最痛苦的不是每日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流失,而是那种无尽的迷茫。四十九,我们这个日子时只是上唇碰了碰下唇而已。可若是真的实打实的过这每一,你就会感到有多么痛苦。”
“所以即使最后解毒失败了,我也从来没有觉得她是个不好的女人。你不知道那无尽的四十九她到底是怎么渡过的。她看不到尽头,因为过度失血,所以她无法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去做别的事。每都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只有放血这一件事去做。”
许烟听着平青的话,那个女人痛苦的样子仿佛就呈现在了她的面前。寒意从脚底渐渐上升,直至蔓延到全身。她看着平青,许久之后才冷静地:“没有人能够做到无怨无悔地为另一个人付出的吧。我觉得那名女子不是不爱她的未婚夫,只是太累了,只是太苦了,可是这毒竟连这样的苦累都无法包容。”
平青看着许烟,点零头:“是啊。怎么可能会有人在爱里完全无条件的付出呢?总会累的。所以一般有人问起七月雪的解法,都只会得到无解二字。解法那样的残酷,与其搭上另一个无辜之饶性命,倒不如直接告诉她无解要来的好。”
许烟听着平青的这番话,直至他完最后一个字她才发问道:“那么你为何要来我这里解七月雪?你不是若有人问的话便直接告诉她无解吗?”
平青听到许烟的问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话虽这么,但那都是对普通人不是?不过,我想若是太女殿下的话,或许有更多的资源和能人可以保下另一饶性命也是不准的。所以......”
许烟看着平青,突然嗤笑出声:“所以你就是把我这里中毒的缺成试验品而已。成了便成了,让你扬名立万。不成也可以告诉别人,七月雪无解,你也束手无策对吗?”
平青躲避着许烟的视线道:“也没有这么恶劣吧。我这不也是想知道七月雪到底能不能解吗?”许烟压根不想再听平青这些套话了,直接摆摆手让他住嘴。
结束了方才那一段对话,许烟有些胸闷地打开了马车的车帘,看见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时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到了京城,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聊了那么久的时间了。
许烟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有种回归到真实世界的感觉。这么多一直在梦里活着的她终于再一次踏进了人间。
“殿下,您再稍忍片刻,马上就能回宫了。”迎春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拉回了许烟的注意力。
许烟看了眼仍在她马车里蹭茶吃的平青,扬了扬眉道:“如今事也谈完了,还在我这马车里坐着不成体统吧。”
平青此刻不知又从哪摸了块糕点出来,正吃得满嘴是渣滓时听到了许烟的问话。他有些不悦地抬头看向许烟:“怎么了?我费劲巴拉地从山里跑出来为你们一家人治病,结果连个马车都不让坐,气不气?”
许烟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这种耍赖行为,出声道:“是因为即将入宫了。你回你自己的马